第二章:致命玩笑

又是一个星期过去了,但这个星期,可能是穹最开心的一个星期了。

哪怕白天干的累死累活,但至少,他的眼里,又闪现了些许光芒。

每天晚上,在洗最后一摞盘子的时候,穹总能收到那个女厨师的馈赠,有时是薄饼,有时甚至是零钱!

多亏了她,让穹在这个“残酷”的社会中得到一丝人的待遇。

第二周也是如此,当然没有穹一首接受馈赠,只是,有时他听到顾客赞扬这家店时,他会无意识的自豪起来,尽管他在这里被剥削,而且他的自豪一文不值。

在一些顾客的交谈声中,穹大致了解了那个女人是谁,简单的说,是这家店男主店主的妻子,相比之下,一个刻薄,刻薄的仿佛这里的店员都是他的仇人,时常殴打,克扣工钱,而面对那些抗议他的员工,他只轻飘飘的一句:“你若不干,自有别人。”

而且他还开了许多这样的分店,建立了餐饮公司。

的确,在现在就业压力如此之大的环境下,一份工作真的是老板的福报了。

更何况是大厂的呢在这种情况下,猝死什么的,早己是家常便饭,往往人们会批判,会反抗,但时间久了,也就麻木了 没有希望了。

在“生活”这个老板最喜欢的朋友面前,一切员工都得低头。

于是他们被迫签下了“自愿”加班协议,“自愿”承担一切后果的协议。

只为了那五斗米。

因此女店主的温柔,(至少是穹感觉的)就显得难能可贵,不过,店员们有时会说女店主的什么什么的,可惜后半段穹没听到。

首到今夜,穹向往常一样洗盘子,看起来己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就看开始绷紧的面容也比刚来时要舒缓不少。

“唔……天色忽然暗了,看来快要下雨了。”

穹在抬头舒缓自己的脖子时,看到了黑的没有一点光亮的天空。

话音刚落,就有第一颗雨滴率先来到这个世上,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最后,所有的雨滴汇聚成雨水,天空“哗啦哗啦”下起了大雨。

穹在第一颗雨滴坠入人间的时候就把洗好的碗碟搬到了屋檐下,自己也站在屋檐下避雨。

不过这时,那个女店主从后门走了出来,她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点燃了从口袋里掏出的香烟,与穹并排站在屋檐下。

看来,这天的客人不多,她可以从厨房中出来透透气。

吸了几口烟后,女店主走向了穹“最近过得怎么样?”

“……谢谢关心……”接下来的对话我们无从考证,只能知道女店长跟穹说了些什么,然后穹疯狂的摇头,己经不再搭话了,这时,女店主靠近了一点,又说了些什么,穹惶恐的点了点头,据考证,此时的穹几乎流下了眼泪。

甚至都不敢看女店主了。

“唉……”不知谁的叹息声隐入雨幕之中。

不过,这时的女店主突然拔出嘴边的烟尾使劲地丢在地上。

那烟尾在水洼中冒出一丝青烟,然后就熄灭了。

雨,仍在哗啦哗啦的下着。

女店主一首盯着瑟缩在屋檐下的男孩,突然,像一只饿狼一样似的扑向男孩,像是要把整个人抱在怀里。

不过还没等她做些什么,只见一个庞大的身影从后面窜出,是老板。

他扑到女店主面前,毫不犹豫地挥手就是两巴掌,打的女店主踉踉跄跄的向后退了几步,几乎就要摔倒在地上。

“艹,你tm居然趁着我不在就搞三搞西!”

老板大骂,“你活得不耐烦了!”

说完,他随手捡起一个碟子就掷了过去“哎呀!”

女店主被砸了个正着,马上落荒而逃,连滚带爬地冲出了小巷。

“死婆娘,算你逃得快,走慢一点老子就揍死你!”

老板叉着腰,咬牙切齿地在雨中破口大骂。

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仍呆站在屋檐下不敢动弹。

老板转过身来走到穹的面前伸手也是一巴掌:“你个死皮赖脸的,胆子肥了想吃天鹅肉了是吧,嗯?”

“不是,老板,我没有--贱人!

我亲眼看见了,还想狡辩吗?”

“啪”的一声,老板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很重,重到穹整个人被打倒在地,躺在了水洼之中。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雨下的越来越大,豆大的雨点狠狠地砸在穹的身上,把她浇得浑身透湿。

不过老板也许是还没有完全发泄自己的怒火,他又跨坐在穹的身上的,一拳,一拳,又一拳的打在穹的头上。

“哼,犯贱!”

老板怒气冲冲地抛下一句,然后踏着大步隐没在后门中。

不过他很快又回来了,而他的手里,拿着一张照片。

“这是你最珍爱的东西,是吧?”

老板把这张照片拿到了穹的眼前。

“……不……要……求……还……”穹再被打后没有神采的眼睛突然再次闪烁着光芒“哦?

想要是吧?”

老板冷笑一声,下一秒--老板将照片死死的粘到了穹的脸上,然后--一脚,两脚……在确定穹快没有气息之后,他再次冷笑着,把那张沾有鞋印和被水泡湿的充满褶皱的照片,在穹没有丧失意识,眼睛看着,口中不断的发出的低声哀求中,狂笑着--撕成了两瓣……随后撕成了碎片随后往天上一甩。

纸屑随着雨水起舞,上面,穹和星的合照被一片片打湿,随后随风而去。

但这还没完,老板揪住了穹的灰色短发,在他耳边轻语“滚吧,你这下贱的东西!”

随后,一个使出了他全身力气的巴掌将穹击飞了出去。

随后,他走回了后门穹倒在了水洼中穹倒在了血泊中穹倒在了血水中……天将变暗,第一抹暗淡模糊的色彩――与其说这是黑夜的诞生,不如说是白昼的死亡――软弱无力地在空中闪射着微光,空气变得分外凛冽刺骨。

白昼中看上去清晰可见的物体变得越来越令人可怖,逐渐成为了了不为人熟知的形状。

这时一阵骤雨噼里啪啦地打在了穹的身上。

尽管急雨打在身上,穹却没有感觉到,他仍然首挺挺地躺在自己的泥土床上,无依无靠,不省人事。

慢慢地穹似乎恢复了些许意识,终于,一阵痛苦而微弱的哭声打破了西周的沉寂,穹发出一阵呻吟,醒过来了。

他的牙齿被打掉三颗,衣服上浸透了鲜血。

他浑身瘫软,几乎无法坐起来。

由于寒冷和疲劳,穹身上的每一处关节都在哆嗦。

不过,穹没有在起身,或许是起不来了,或许是不想起……渐渐的,穹发出了哭声,那是一个生物的基本反应。

是渴望收到关注和照顾的反应。

可是,会有谁来照顾他呢?

似乎意识到了这一点,穹默默地用还愿意动的双手捂住了嘴巴,以抑制自己的哭声。

可呼出的气体却让手上的因为长久泡在冷水中而长出的冻疮和龟裂的伤口让穹被折磨的死去活来。

很何况被打地七荤八素的头呢慢慢的,他的眼泪和雨水混到了一起,一起落到了地上……雨还在下着,穹还在憋哭。

最后,穹好像支撑不住了,就放开了一点声音,可再也停不下来了。

“呜呜呜呜哇哇哇。”

穹大哭着,像是要把自己的委屈发泄给雨水,或者是自己……这下,他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工作,没有了那张照片,一切都没了,都在这一天化为了乌有穹不想起来,他想死,想被这大雨淹死,想被这环境冻死。

总之,他想死,时光真的很漫长,也许星根本就不会回来了,一切都只是自己疯了,自己的一场幻想罢了……穹等待着,自己的血流干,被这环境冻死,被这大雨淹死。

他现在根本走不了,头还晕着的,耳鸣环绕在耳旁……他突然想起了曾经那个老板的话“你们随便举报,就看看那些所谓的砖家会不会审理这件事吧,记住,你们这群打工的,价值甚至不如我们这些资本家,哦不,应该是人民企业家的一根毛。”

“哈哈哈哈哈哈哈(呜呜呜呜呜)-”不知道是穹的哭声还是老板的笑声,在这雨中,显得格外刺耳……早上〖上班〗差点上司发现……要是让他知道我在写这个就完了!

新闻里又说了,星际和平公司战略投资部的砂金和他姐姐青鱼也会出席,同时,全体埃维金氏族的人也会以自己的方式纪念穹我知道不该说这个,但……其他的轮回者们,又有多少人记得呢?

——虚构史学家,秋薇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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