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相聚动心

到了醉欢楼门口，我一眼就看到了风光霁月的他。

他正把玩着手中的折扇，脸上是倜傥的笑。

少年郎朝我看来，朝我招手。

待走到他身边，他往我头上探去。

我薄唇轻起，又顿住了。

他的手摩挲着簪子上的荷花。

笑意尽显：“——南意西。”

我斗起胆子，问他：“那你呢？

你叫什么名字？”

“我？

我叫莫书消。”

书消，书消，赌书消得泼茶香。

他的名字为何这么不好？

我微抿唇瓣。

他好像看出了我心思，毫不在意：“别想了，我也疑惑，但我不知爹娘为何给我起这样的名字。”

我自知不该多问。

于是不提。

他坐在椅上，点了一碗红豆汤，又点了一些小菜。

本就是小聚，不多。

多了也吃不完！

他说，我是女孩，就应该喝红豆汤补补。

我觉得他不对，我己经及笄了。

不是女孩了。

我也这样对他说了。

他只是笑笑，不再多言。

我有些焦急，怎么能说是女孩呢？

我羞愤地看着他，他笑得却更加欢了。

还伸手轻轻掐了掐我的脸颊。

他的手摩挲着我的脸，我红了半张脸。

首到饭菜上来齐了，他才作罢。

他抽了一双筷子递给我，我双手接过，有礼有仪。

他出声：“你不必那么拘谨，就当寻常一样。”

可是他不知道，我寻常也是如此规矩的。

我想起了要送给他的礼物，于是我便从腰中掏出那个精致的小盒子。

双手递给他，他挑了挑眉，笑声极是好听。

“这是送给我的？”

我点了点头。

我回避着他的眼神，他却不着急打开了。

他忽的起身，凑近我，我们之间的距离仅有一指之隔。

我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晃了晃手中的锦盒，玩味地笑了笑。

我的脸瞬间如煮红的虾，滚烫无比。

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是如此冰凉。

这天正是暖和的时候，手怎么会凉凉的呢？

我正欲问些什么，他却又坐了回去。

我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不知是不是空落。

他棱角分明的手打开了盒子。

仿佛是顿了顿，感觉不真切！

他拿起粉红的荷包，瞥见右边下方的白荷。

我咬紧上唇，低下头，不去看他。

闯入眼帘的是那个荷包。

我疑惑地看向他，此时我心中，唯有怕。

拒收女子的荷包，也表示男子不喜欢女子。

他，不喜欢我吗？

心中被空落填满，我晓得刚才的感觉了。

我想回答：既然郎君无意于小女子，那小女便不再叨扰郎君了。

我知道，如果两人不相爱，那强扭的瓜也是不会甜的。

不就是爹爹和娘亲吗？

我一向拿得起，放得下。

谁知，他却来了句：“白荷上面，不应该有你的名吗？

就像簪子上的那朵。”

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他，不是不喜欢我！

我又惊又喜，慌忙接过荷包。

随后对他温婉地笑了笑。

而那条发带，他则是立即绑在了他的马尾上。

我却不怎么高兴：他的衣服不是深紫的，就是偏大红的。

用白色来配不怎么好看！

我起身走到他的身后，将刚系上去的发带摘下。

他似是不解地望着我。

我怕他误会，就像刚才我误会他那样，赶忙解释：“白色不衬你的紫衣，我……我回去再缝一条……给你。”

我欲转身，他却拽住了我的胳膊。

他有力的大掌包裹住我纤细的手腕。

隔着衣服，我己经感受不到那丝丝凉意。

如沐春风的话语让我心中一暖。

他说：“怎么不衬？

于我看来，极衬。

如果你还想再绣的话，我时刻都喜欢！”

吃饭无言。

这是我的规矩，他不是那样的人。

因为在我专注吃饭的时候，他动不动就说上一两句。

我也不好怪他——我在尝试——慢慢接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