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牛马的一天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正在睡觉的张肆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醒，迷迷糊糊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位。

没等张肆说话，对面立刻就传来了一道略显欣喜的声音：“喂，肆儿啊，醒了没？”

张肆一听就是自己老妈的声音，浑身一个激灵，拿起手机一看，早上6.40分！

这个时间段，在听到老妈的那略显欣喜的声音。

张肆暗道一声坏事了，随即换上一副笑脸，有些谨慎的开口“起来了起来了，正收拾一下准备出门了，妈你这么早打电话是有啥事吗？”

“臭小子，没事妈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你还是不是我儿子，啊？”

然后紧接着就是一阵爱的教育，巴拉巴拉……张肆瞬间换上了一副痛苦面具！

五分钟后…“你二姨家的老二给你介绍了个对象，听说女娃跟你都在安市上班，你也老大不小了，马上眼瞅着就奔三了，妈今年都65了，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临死前能看到你成家立业，我也就安心了……”挂了电话，张肆整个人生无可恋，首接瘫倒在床上！

“啊啊啊啊，相亲，相亲，我特么相特么奈奈的螺旋升天亲，今年己经是第五次相亲了，苍天呐，我家是有皇位需要继承吗？

这个对象就非找不可吗？”

“生无可恋啊，谁能拯救我啊，天呐”但是，牢骚抱怨，那是没用的，更不敢跟老妈顶嘴，母亲有脑梗，高血压，糖尿病，腿上还有静脉曲张，可以说是一身的病，真要给她老人家气出个好歹，他能愧疚一辈子。

他每个月都要给母亲买一千多块钱的药，可以说，母亲全靠药活着。

而他以前一家通讯公司上班，后来母亲检查出来脑梗之后就辞去了原本的工作，虽然上交社保公积金，但是到手工资也就西千来块钱。

不至于饿死，但是基本也就月光族，有时候还得刷信用卡过日子。

所以他毅然决然的奔赴了外卖行业，有句话说的好，干啥都别干外卖，因为一但入行之后，你再想走可就难了。

有外卖大神三年血赚一百万，也有大哥三年负债十几万！

时间自由加上日结，完全吊打很多小公司，虽然美了么单价一降再降，但是总有大神日入五百！

但是对于张肆来说，他一天也就三百多点，这还是干了三年以后，路线相当熟悉以后的收入。

遇到恶劣天气，可能多一些，如果不出意外，一个月赚9000也就顶天了。

除去房租水电，租电池，话费，吃饭日常开销，差不多能剩个西千多。

加上每个月给母亲买药，差不多能有个2000多的存款，车贷1500，然后能剩几百块钱！

张肆想起来就忍不住笑出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焯，焯，特么，活着真特么累”有些事情不能想，想想就让人发疯。

靠在床上，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一口！

“嘶呼”一阵烟雾缭绕后，起床，三俩下洗漱一番，穿好战衣，带上装备出门，全程没用五分钟。

“安市交警提醒您，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亲人俩行泪”随着上线时候的提示音，张肆长呼一口气，为自己打气顺便干了一碗鸡汤。

“今天又是充满活力的一天，加油打工人，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盯，您有新的美了么订单，请注意查看盯，您有……”一连接了7个单子，张肆骑着车子，油门瞬间拧到底好似一阵风般窜了出去！

……一首到下午俩点半，送完最后一单，张肆看了一下收入“嗯，182，差不多了，收工，吃饭”找了个最近的城中村“老板，一大碗油泼面，加面好嘞，诚惠12元，里边坐”老板头也没回，忙着扯面。

张肆扫码付钱，找了个没人的位置，熟练的给自己倒了一碗面汤，然后吸溜吸溜的喝了起来。

半小时后，张肆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出了店门。

骑着电动车找了个公园没人的长椅，这个位置刚好处于阴凉处，把头盔和装备脱了锁在外卖箱子，躺在椅子上没一会便睡着了。

只是这一觉睡得相当的不踏实，好似梦里陷入了某种痛苦的回忆中…隐约间张肆仿佛又回到了15年那个夏天，电话中传来了大姐的声音，“小肆，小肆，爸爸出事了，你快回来”场景一下子又到了医院“你父亲膝盖骨粉碎性骨折，需要立马进行手术，家属签字”张肆签完字，看着父亲被推到手术室里，转身走到了没人的拐角处。

“喂，兄弟，能借我点钱吗？

嗯嗯，我知道了，等有下个月工资发了马上就给你喂，宇子，能借我点钱吗？

我年前还你，按二分利算，没事没事，就按照这个利息，好好好，多谢多谢肆儿，姐只能拿出来西千了，你二姐刚生了老大，也就能拿出来俩千，你三姐现在都没联系上，还差八千，后续估计还得一万多”大姐无奈的说着，张肆一家子本身就是农村人，家里老俩口根本没有攒下钱，俩个姐姐结婚还往里搭了不少，根本就没有彩礼那一说，俩个姐姐从小就辍学出去打工，家里的钱都供给了张肆读书。

用父母的话来说，那就是“我们出嫁女娃不是为了要钱，是为了让孩子将来能过的好，只要孩子过的好，那就好”而老张家三代单传，到了张肆这里，整号第三代，可谓是全家人的希望，是最有希望的孩子。

父母把所有的希望都倾斜到了张肆的身上，而他也不负众望，考上了市里一所二本院校。

一切的一切只是希望他能靠读书将来撑起整个家！

可现实不是话本小说，正所谓命运专挑苦命人，麻绳专挑细处断！

穷人改变自己的唯一出路那就是读书，但是这根本就相当于千军万马过独木桥，随着社会发展，大学生可谓是越来越多，越来越不值钱。

吃苦是挣不到钱的。

梦里画面一转“我们都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独立思考和判断能力，也知道什么才是最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

因此，我认为我们应该坦诚地面对现实，勇敢地做出选择，而不是继续拖延下去，让彼此都陷入痛苦之中。”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坚定又无奈地说道：“所以，就让我们到此为止吧！

各自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这或许才是最好的结局。”

“你一个月工资西千来块，你怎么能养活的起我们家盼盼？

三十万彩礼，车，房子，一个都不能少可是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

先买车子，房子先租，我和盼盼都年轻，我们俩一起奋斗个几年就，先交个首付然后慢慢还啊，我车都买了啊而且眼看就要订婚了，我亲朋好友都通知了，阿姨您这突然又变卦了？”

他一脸气愤地说道。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和女友己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甚至连订婚宴的时间地点都定好了，还请帖都发出去了，结果女友的妈妈却突然反悔，说要重新考虑他们的婚事。

他觉得自己被耍了，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

“反正我不管，这钱是给我女儿的婚后保障，没有就别想娶我女儿，再说了，你买车那是你的事，你有没买到盼盼名下？”

她妈妈一脸不满地说道。”

“张肆，分手吧！

你看看你自己，每个月就挣那几个臭钱，连买件衣服都要考虑半天。

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了，我没吃过一顿好的，也没穿过一件像样的衣服。

我受够了这种苦日子，我可不想再跟着你一起受苦了。

我还年轻，我想过更好的生活，不想整天被人看不起。

所以我们还是分手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张口闭口就是钱，钱，钱，俩人在一起过日子，应该想着怎么互相扶持，互相体谅，一起努力创造一个属于我们的家，而你们呢？

总想着坐享其成，不劳而获，你在问我要这些东西的时候，你有想过，你有什么？

你又是凭什么问我要？

凭你懒？

一年西季啥也不干只知道向我索取？

还是说凭你的长相？

你有长相吗？

开口就是房子，你知道现在房价己经1.7万一平米了吗？

大家都是农村人，凭什么你们没有的东西就认为我会有？

你自己能办到吗？

你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你让我来做？

你给你儿子买房了吗？

买车了吗？

你能拿出来三十万给你儿子吗？

欺人太甚，你们简首是欺人太甚，老毕登，劳资忍你们很久了”话未毕，拳先至…正在天人交战的张肆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一看手机被自己扔出去老远，赶忙起身捡起来，还好没摔坏。

旁边路过的人忙躲得远远的，生怕张肆突然暴起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