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翊川的婚礼日期没有变,那封电子请柬的女主角却换了人。
不过,这次是由千海珠宝亲自张罗的婚礼,众人虽然好奇,也不敢多加议论。
顾天海为了保护江羡,正式婚礼前的这几天,让她搬去大宅住,完全以孙媳妇的标准对待她。
只是顾翊川再没出现过。
“小羡你别担心,最近公司那边有些事需要小川处理,他不是故意不来的,等把公事都办妥了,再让他全心全意回来准备婚礼。”
顾天海安慰江羡。
江羡当然很清楚顾翊川是怎么想的,她轻轻摇了摇头,“没事的爷爷,本来就是我求来的婚礼,既然他不愿意来就不要勉强,我自己张罗也可以的。”
顾天海连连叹气,“终究是爷爷对不起你。”
“爷爷,”江羡笑着说,“你就别操心了,今天不是约了老朋友钓鱼吗,快去吧,我待会儿也要去和工厂商量婚戒细节修改的问题,忙得很呢。”
有这样懂事能干的孙媳妇,顾天海觉得自己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只恨孙子瞎了眼。
婚戒是江羡亲手设计的,早在两人交往的第一天,这款婚戒的模样就在她脑海中浮现了。
五年时间,她做过无数次的梦,梦见了和顾翊川交换戒指,叩首三拜,走入婚姻殿堂。
如今……算是梦想实现了吗?
“江羡,你给我滚出来!”
江羡正在试戒指,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叫声。
丁灵铃来了。
她眼眶猩红,怒气冲冲走进来,还没站稳先推了江羡一把,“你这个贱人!
抢了我的男人,占了我的婚礼,竟然还去婚纱店让他们把我订好的婚纱剪成碎片,你会遭报应的!
江羡!
你小心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丁灵铃口中说着最难听的话,张牙舞爪的模样仿佛要吃人。
江羡冷静极了,也没有躲,就这样冷冷地看着她,等她说完后,才缓缓开口,“这些话是你的自我介绍吗?
抢男人占婚礼,好像都是你做的事?
明知道顾翊川是我的男朋友,还在他喝醉了的那个夜晚进他的房间,我真没想到身边最好的朋友竟然是这种人。”
“我和川哥是真心相爱!”
丁灵铃嘴硬地吼了一句。
“要是早知道会有今天,当年我就不该对你心软,看你孤苦无依,把你引荐到剧院工作,是我瞎了眼,没认清人性,”江羡深吸了一口气,从桌上拿起盒子打开,拿出里边的戒指戴在手上,轻轻转了转,“你的婚纱是量产,剪掉也不可惜,我的婚戒可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这才是真正能代表爱情和完美婚姻的标志,你们的婚礼难道连它都没有准备吗?”
丁灵铃气得浑身发抖,她没有江羡伶牙俐齿,这种时候只能撒泼打滚,两滴泪刚落下来,顾翊川来了。
“你们在干吗?”
他快步走进来。
听到他的声音,丁灵铃的泪从好不容易挤出两滴,变成嚎啕大哭,“川哥,你终于来了,江羡姐姐她……她想让我死。”
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丁灵玲高超的演技,如果不是江羡了解她,还真是会被她给骗了!
顾翊川一到,就把丁灵玲护在身后。
他轻轻皱眉,抓住江羡的手腕,语气很沉,“你在我心里一首是个聪明的女人,适可而止,别毁了自己的形象。”
从顾翊川决定分手后,他在江羡面前说的狠话可太多了,这一句带着夸赞意味的显得过于温和。
真让人不适应。
江羡怒极反笑,深吸一口气,脸上挂着温婉的微笑,朝着顾翊川走近了两步。
丁灵玲心虚地以为是冲着她去的,吓得她往顾翊川身后又躲了躲,紧紧拉住他的衣角。
江羡的眼里却只有顾翊川一个人。
“你还有三天时间,好好珍惜最后的单身时光,记得按时来参加婚礼,否则整个顾家,将成为全城的笑柄,你应该不希望发生这种事吧?”
江羡语调轻松地说出这一句,趁着顾翊川愣神的片刻,拉起他的手,把那枚男士戒指戴在了他的中指上。
“未婚夫,三天后,我等你来娶我。”
扔下这句,江羡扭头就走。
脚步决绝爽快,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刻的心口有多疼。
疼得差点站不住。
江羡的性格向来是想要什么就会尽力争取,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但是爱情这种东西,如果一味的靠着“争取”,能得到幸福吗?
她问过自己的心,并没有得到答案。
是否幸福己经不重要了,江羡只想在手术前,完成自己的心愿。
不,是遗愿。
身后,丁灵玲紧紧抱着顾翊川撒娇,“川哥,江羡真是好狠的心,她……她威胁我!
吓死我了。”
顾翊川轻拍着她的背,眼神却一首盯着江羡离开的方向,“她不会对你怎么样,我了解她。”
沉沉一句,丁灵玲却没听明白。
千海珠宝总经理顾翊川要和江氏集团继承人结婚的消息,很快传遍了龙城。
这两大家族的结合,在旁人眼中,有个更高级的名字,叫做“联姻”。
好事的吃瓜群众议论纷纷,猜测着上流社会的人的婚姻必定不会单纯,是资源的整合,是利益牵绊,是互相利用。
所有猜测中,没有一个字与“爱”有关。
或许在整个婚姻中,只有江羡是因为“爱情”。
只有她在坚持的这条孤单的路,必定荆棘丛生,而她,必会伤痕累累。
可她不怕,也从来没有想过退缩。
剧团也知道了江羡要结婚的事,特地为她安排了一场单人演出。
用当红芭蕾舞演员最后的“单身夜”这个噱头,吸引了不少观众。
台下爆满,座无虚席,台上的江羡也演的非常尽兴。
只是在谢幕回到后台换衣服时,她胸前突然一阵刺痛。
那个硬块似乎又长大了些,像是一只有力的手,拽着江羡坠入无尽的深渊。
看来陈医生说得没错,肿瘤生长的速度己经无法控制,必须快点安排手术,否则江羡的生存概率越来越低。
她脑袋里乱七八糟想了好多事,突然有人推门进来。
是剧团负责人,“江羡,好多观众在下边喊安可,你要不要多加一支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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