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顾小公子心悦在先章

  • 十娘旧事
  • 储却
  • 3891字
  • 2024-08-19 21:30:21

“他们都想让我死,那就偏偏不让他们如愿。”

这句话出现在顾命之的脑中。

宴席之上,或欢闹嬉戏,或品茶谈诗,顾命之身边站在陈十娘身旁,她不知何时拿了把折扇。

顾命之那股新鲜劲过了,不及多时,他开始倦怠,明媚阳光下的明媚的姑娘被太多事情束缚。

他也不头疼,应该去潇洒自在,何必困在宫墙之中,可陈十娘还在这,他即使离开,也走不远。

世间的法则总是平衡,既然冥冥中让他穿书,重活一世,却也给他关了一扇窗,让他苦闷。

陈十娘也发现顾命之对自己的确有那么点特别,可他的样子,不似图色,不似图财,更不似图她这个人。

那他到底图什么?她不喜欢,因为顾命之根本就不喜欢她,甚至可以从他的眼里看见烦闷,她好像被利用了。

陈十娘看得出他眼里都是涉世未深的愚钝,心里也装满天生的善意。

可她偏偏看不得这样的人利用她。

她开始和顾命之说男女爱恋之词,比如此刻。

“命之,圣上赐名,少年有成。”

陈十娘见他不恼,胆子也愈发大了起来,她更进一步,眸中闪过微光,“娶了我可好,我们时时一处,这般,那般,还可以亲吻。”

他隔着热茶飘起的水汽看她,看到她清澈的眼睛,方才她只是逗逗二公主,他却误会了,甚至怒得比以前更甚。

他木讷地看着她摇动的折扇,那上面不是一般的花,却是荼蘼。

“开到荼蘼花事了”,原书中似乎提到这把扇子,他印象深刻就是因为这是书中的重要伏笔。

一见荼蘼,韶华易逝,繁华落幕,惆怅凄美。

这是书中与太子设局相关的线索。

他没听清她的话,这里的人不会认识荼蘼 ,也不懂它的蕴意。

陈十娘含笑,却不带分毫情感,她己经可以肯定顾命之并非心悦她,偏偏她就喜欢这种有挑战的事情。

陈十娘出了宴席,却见谢环衫缦立在古树之下,持把伞,却低着头。

处于礼仪,她行弟子礼,便要移步。

谢环衫喊住她,她转过身,看着走过来的谢环衫,道:“师父,有何要事?弟子不愿推脱,只是时运不济,弟子常受限制。”

谢环衫倾身一笑:“十娘啊!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为师该尽尽自己的责任了,是该替你的婚事考虑考虑。”

陈十娘在心中冷笑连连,果然,师父与父亲一样,都是贱人,一个比一个贱,没有最贱,只有更贱。

面上却微微一笑:“师父忧心,弟子不孝。”

谢环衫在宫中只有褚帝才有资格命令,利用她能做什么?

谢环衫还有什么不懂的,陈十娘明晃晃的拒绝,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正好试试新药的威力。

顾命之在宴席上也无趣,也出门静心,谢环衫回头一看,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睛。

澄澈干净,又好似浅浅溪流,世界里只有上善若水,又仿佛一地冷雪,万物幽谧。

谢环衫眼中的情绪,陈十娘看得一清二楚。

她摩挲手指,酝酿着心情,藏起眼里的厌恶。

谢环衫问顾命之的名。

“顾小公子君子如玉,不知对何有兴味,谢某家中藏书万本,珍稀玉千块,配顾小公子这样的翩翩少年郎正相许。”

顾命之头疼,非常疼,他渴望靠近陈十娘。

“咳咳……”不断地咳。

劲风吹过,顾命之衣袂惊起,他又疼又无力,倚在树身,想要拉着陈十娘。

他意识有些模糊,忽略了谢环衫,低声和陈十娘说:“十娘,你还稚气,尚未成年,想要嫁我太过轻率,成亲是要过一辈子的。”

陈十娘倒也明白他这是拒绝,虽然不愿承认,但下意识还是想反驳,只是理由太过苍白,只能强撑笑答:“比起你,我更懂成亲,你不过是嘴上说说而己,能长什么见识。”

她顺势靠近他,唇印在他耳上的痣。

顾命之头疼一下逝去,感觉着陈十娘的唇在他耳边。

天杀的,这也太突然了,醉意被惊慌驱散,眼里一片清明,却不知如何动作。

“别……”顾命之耳尖微红,长睫微颤,却没有伸手推开。

其实陈十娘也如灵魂出窍一般,迟迟未离开,她没想到她在谢环衫面前亲上了顾命之。

谢环衫亲眼见着陈十娘与他刚看上的人亲在一起,心里头一点儿也不痛快。

顾命之清醒了,他和陈十娘亲了。

长公主担心顾命之,来找他回去和太医煎好的药,谁知,就在树下,看见顾命之将陈十娘拥入怀中。。长公主瞪大了双眼,她心想:原以为声儿体弱天真,却不承想,只是还未开窍,她儿简首不要太会。

分开之时,明明发生如此惊天动地的事情,陈十娘在走开几步之后却很安静,她轻轻捏了刚刚亲的痣,转身看了眼谢环衫,脸上竟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

“师父,弟子失态了,只不过情难自抑,师父身居青州,自然开放,不会介怀吧?”

“哈哈,十娘与众不同,为师欣慰,只是顾小公子未必有意,你如此不顾他的感受,便没了资格谈论自在。”

陈十娘将谢环衫的话停在心底,看着顾命之,“顾小公子心悦在先,不过羞涩难开口,两心相知,我愿为他而言。”

不知为什么,谢环衫与陈十娘说话时,顾命之心中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不再迷乱,不再宁静。

他想起了,陈十娘的师父谢环衫,他好男风!而且喜欢顾命之的眼睛!完了,他身体好了,遇到这种有挑战血液都在兴奋,林风吹动,惬意无边。

书中最有挑战的情节要来了,唉!

再头疼一次。

顾命之静静凝视陈十娘,眸如清风,“等你负责。”

“好。”

谢环衫转身欲走,忽又停住脚步,“顾小公子,你可要看清人,你难道轻易改变了初意?你或许该再等等,兴许明天就后悔了呢?”

说完再看了陈十娘一眼。

顾命之眼中毫无杂质地看着谢环衫,“谢神医?我们有交集吗?

不行,我有脸盲之症。”

谢环衫怔愣一下,想要反驳,时间差不多了,再开口也说不了,他转身离去。

陈十娘也走了,顾命之跟着她。

严妙真还想找陈十娘,她走着走着就迷路了,谢环衫知道她和陈十娘交谈,陈十娘身边的举动他都掌握着。

他拦住她,手中药粉一撒,她便缓缓倒下,他将其带到小屋。

手指轻轻划过衣领,指尖碾转,一层一层的衣服就这样离去。

他细细端详眼前一样清澈干净的女子,指落在她的唇畔,渐渐地,衣袂缠绵,谢环衫抱着她的手收紧,在小屋里,落梅染血般凄美。

唇齿交缠,解药渡过,严妙珍悠悠转醒,她眼中满是泪水,啃噬肩头的痛感令她恐惧。

一盏茶后,谢环衫将严小姐揽入怀中,拂开她脸庞的发丝,“小姐,只要你帮我做件事,这件事将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一切我都会帮你摆平。”

严妙珍闭上眼睛:“说吧。”

谢环衫笑了笑,“严小姐真是天资聪慧,我不过是想让这点药粉出现在陈十娘的杯中,记住,你是因为她才会这样,恨她去吧!”

“你是君子吗?”

严妙珍冷喝一声,“希望你言行一致,不然断子绝孙。”

谢环衫轻笑一声,“严小姐不用担心,我只是想做一些事情而己。”

严妙珍走着,鼻尖忽而有些酸,眼眶也跟着红了。

顾命之想起是严妙珍给陈十娘下了药,看到她走近,默默远离了些,这样的动作严小姐放大了一万倍,她泪水要忍不住了,她该怎么办?

她身体都在颤抖,她不敢碰任何人,陈十娘察觉到不对劲,但不敢轻易询问,免得人人都看向这里。

她靠近严妙珍,顾命之急了,在她耳边说:“她要给你下药。”

严妙真对一动一静敏感极了,风起,恍惚间,要将她的衣服掀开,她隐约听见那个人的脚步,一头扎进陈十娘怀中。

她从她怀中离开,什么也不说。

回到宴会,她依旧画着画,陈十娘也依旧看她,不过很少说话了。

顾命之说下药,她不免猜测起来。

宴会尾声,与往常宫中宴会并无不同,只是严小姐走在玉亭湖,陈十娘畏凉风,也不想去打扰了她。

一柱香时间,她听见落水的声音,忙跑过去,却是严妙珍在扔石子,是自己太过紧张。

担忧之言扼在唇边,平日伪装的慰问难以出口,她走过去站在言小姐身边,问她:“你不留一湖静水给我吗?”

严妙珍并不看陈十娘,只是不再扔石子。

起身走了,真的将静水留下。

转身之间衣裳下的吻痕被陈十娘清楚地看到。

她一时皱眉。

严妙真走过了林中,走过了小屋,走过了欢笑与萧凉的夜风。

最终停留在谢环衫的竹舍前。

“一切如你所愿。”

细小而坚定的声自外而来。

谢环衫眼睛微眯,“进来。”

严妙真听话乖乖进去,坐在谢环衫的腿上,谢环衫得意地看着她。

她贴近他的嘴角,吻着,舌头无声地搅在一起,一退一进,互相抵着,津液融合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这时,药也混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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