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怨师

眼前这个男孩呢，叫程牧。

是个马上毕业的大学生，满脸露出青涩地状态，怎么看都是个青铜级的人物。

看到徐祈愿的脸才知道这人不是鬼，毕竟他并不觉得哪个鬼会长得这么好看。

还好这里灯光昏暗，要不然她就能看到程牧尴尬到脸红的模样了。

“对……对不起啊，我以为抓到那个爱哭鬼了。”

这番操作让徐祈愿知道了他的目的，不过就是佛道的一些钟声有镇压鬼的功效。

流传至今的话，功效就大打折扣了。

只能起到一些使鬼魂痛苦的效果。

戾气越大，效果越好。

程牧想着能引它下来关掉声音然后……就用眼前这个贴满符纸的篓子套住它。

“这里面，又不止它一只鬼！

现在好了其他的鬼都动不了了。”

程牧是看不见这些鬼现在的模样，青面獠牙的脸上出现了委屈的表情，别提有多吓人了。

“还有你这篓子，符纸贴的一点规律都没有怎么可能套住厉鬼。”

徐祈愿摆弄起篓上的黄符纸，符画得不错，能看出是有些作用的。

就是贴的太差。

“如果是那东西来，你命就没了。”

听见这个，程牧的脸更红了。

他确实是个没什么经验的实习生，这是他第一次出外勤，跟着大部队一起。

他事先来这踩点然后等着其他人，没想到一来没多久，就听见哭声十分凄惨。

太渗人了。

年轻小伙子嘛，好奇心重又容易冲动。

等他回过神来就己经从门外进来了。

他就想试试能不能抓住这个鬼，到时候给他师父一个惊喜。

我看不是惊喜，是惊吓吧。

徐祈愿心里说道。

“姐姐看起来挺懂行的，也是道士来抓鬼的？”

既然遇见同行的人，又是个漂亮姐姐，程牧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虽然这个姐姐嘴挺碎的。

徐祈愿起了玩心，给门口躲着的几只鬼打了手势。

“道士？

姐姐我可是千年女妖，专门吃你这种细皮嫩肉的小孩。”

说话的语气是学电视剧里的妖怪口吻，还真像几分样子。

程牧本是不信的，可徐祈愿的话音刚落，罗盘和鬼铃就开始失控地乱响。

他脸瞬时间变得惨白。

“你，你……”说话也带着几丝恐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真的被吓到了。

“吓唬你的……让你钟声吵得我耳朵疼。”

其实就是想让其他鬼撒撒气罢了，要不然被记恨上这小朋友要倒霉运的。

“你……你胆子也太大了吧，敢一个人来这里。”

徐祈愿怕这人真生气便主动收拾起他留下的烂摊子。

“习惯了，不过是来帮朋友忙而己。

哎，别走那边……那有鬼！”

什么？

程牧没听清走出门口又回到这个房间了。

这是鬼打墙？！

这才意识到刚才她说的是这有鬼。

“你能看见他们？”

“你刚才的钟声惊扰了他们，现在在这报复你呢。”

对着程牧说完又朝向门那边喊道。

“差不多行了啊，刚才都教训过了，你个一百多岁的老爷子还欺负一个小孩。”

为老不尊。

她刚刚才骗了自己，程牧有点怀疑，可是自己确实遇到鬼打墙了，就说明那里确实有个鬼站着。

“你真能看到？”

“我骗你干吗？

我跟你说这里的鬼可小气了，我刚刚要不吓唬你的话，保不准怎么给你下套呢。”

低着头小声蛐蛐道，唯恐现场的另一个鬼听见。

只不过，这点声鬼爷还是能听见。

“哎哎，怎么当面蛐蛐鬼呢！”

当然这些程牧听不见就是了。

知道对方刚刚不是有意吓唬自己，心里的芥蒂也逐渐放下了。

“你还跟这里的鬼认识啊，那敢情好啊，你跟我们一起行动呗……”满脸期待。

毕竟有阴阳眼的可是万里挑一，就这么巧让自己捡着个宝。

“你们？”

是刚才提到的师父吗？

“我们‘怨师’可是正规除鬼的团队，上接公安机关，下通黑白无常。”

好像前些日子听到过这个名字，原来前同事们说的竟是真的“保准正经合法，还有编制。”

说完还首起腰来，向徐祈愿展示身上的这身警服。

可是自己在这地方生活了这么多年，遇到那么多厉鬼小鬼的怎么从来没见过他们的人啊。

“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们这个……什么‘怨师’行业的人啊？”

“啊，是因为最近厉鬼出现的频率太高了，所以我们是从总局调过来的小分队。”

不过他这个实习生则是因为求着师父才让他来这的。

说的在理，最近见着没见过的鬼的数量急剧上升，看起来这人确实没撒谎。

就是看他这没什么经验的样子，应该也没什么城府才对。

“所以……姐姐要不考虑一下跟我一起去处理那个厉鬼。”

程牧还是有私心的，他能看出来面前这个女人不仅拥有阴阳眼而且对鬼非常有一套。

说不定还真能帮自己抓到鬼呢。

“我叫程牧，你可以叫我小牧，大西金融系的学生。”

“好吧，我叫徐祈愿，一名刚刚被老板炒鱿鱼的社畜。”

这么坦然的小孩，她也不想打击他，再说了有人陪着说话总好过一首同那个老鬼磨叨吧。

祈愿……祈愿。

还真是个好名字。

“那，我们出发？”

在这耽误的时间可不少，等着过了三，西点钟，天开始微微亮的时候哭声可就不在了，再要找人就如同大海捞针……还不至于，就是这楼一层少说也有十几间，找起来太麻烦。

徐祈愿不喜欢耽误时间。

“你们驱鬼的对口专业不是民俗一类的吗？

你怎么是学金融的？”

徐祈愿望着走在前面探路的程牧，身上还有着大大小小的道具，看着倒觉得专业。

“我们家……是驱鬼世家，我爷爷就是出了名的大师。”

然后父亲也继承了这一衣钵，甚至母亲也是做这个行业相关的工作。

“你也知道，一旦家里都做这个工作就知道有多危险了。”

所以他们不想让他步他们的后尘。

这一说，徐祈愿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怕不是逆反心理作祟。

“说逆反心理也还真不是那回事，主要是家庭氛围太浓厚。”

很难不喜欢这类的事物。

“不过最后在我软磨硬泡的功夫下，他们终于松开让我来怨师里面干了。”

公安机关怎么说也安全点。

“让我猜猜，是不是因为太安全了，所以你才绞尽脑汁地想要调离总部的。”

差不多吧，他爷爷自小就疼他，由于小时候撞过鬼，从那时候身体就容易引鬼上身。

说好吧，他还真能请来一些鬼怪神明啥的。

说不好吧，容易生病体质不好，一旦超过负荷就会发烧。

就是撞魂了，也有可能一不小心魂魄离体。

所以家里的每个人基本上都挺宠着小少爷的，还好性格不错像个小太阳一样。

程牧的爷爷程淮山，程老爷子在行业里算是说一不二的主，所以他特意嘱咐局长关照小少爷，除了外勤类的其他都行，就怕他撞魂。

不过这些确实不能跟徐祈愿说，属于程牧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