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怎么才回来？”柯政诧异地问道。

周许言加完班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没有黑天白日地做牛做马还是为了柯政公司的项目。

好不容易眼瞅着到家了，又碰到这只拦路虎，要受他的盘问，周许言的情绪几乎处在失控边缘。

周许言冷冷地看着他，“柯总，我好像没有这个义务回答你这个问题。倒是你，来我家楼下望着我房间的方向，应该不是恰巧路过吧？”

“不是。”柯政轻轻吐出这两个字。

“那你到底想干什么啊，柯政？”周许言的语气包含着愤怒、不解与无奈。

她就是一介斗升小民，如今已经找准了自己的定位，再也不敢招惹他这个大人物了。躲着、敬着，不敢有一丝逾越，还想要怎么样呢？

“我……我，我是想来和你道个歉，说声对不起。”柯政垂头道。“虽然这声对不起迟到了多年，但……我还是要对你说。”

“呵！”周许言本能地轻嗤出声。“那你期许听到一个什么答案呢？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柯政高挺的身形顿了顿，“我没想过，只是内心的潜意识驱使我这样做，我就过来了……”他鲜少做这种没有清晰目的，对结果也没有十足把握的事。

周许言道，“柯政，你喝酒了吧？不是潜意识驱使你，是酒精在驱使你，大脑一热你就来了。等酒醒之后，又是另一番思量了。或许你会觉得今晚的行为真有失身份，怎么会和一个平民女纡尊降贵地道歉呢？”

空气中淡淡的酒气，萦绕在彼此之间，化解不了半点他们之间诡异又肃冷的氛围。

半晌，周许言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算了，柯政。”

柯政不明所以地抬眸，好似在探究她这话的含义。

“我只能给你这个答案——算了。”周许言道。

“这世界上没有每个错误都要被原谅这件事，过不去的依然是过不去，我只是觉得累了，所以算了。”

柯政此刻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神色。周许言看不懂，她也不想懂。她不知道柯政一味纠缠的意义何在，但她是真的觉得尽力了。

随着这句话，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再次凝结成死局。

“回去吧，柯政。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你这种行为对我来说是一种骚扰。”周许言把话说得已经够狠，对于柯政这种矜贵面薄的男人来说，足以成为一种羞辱。

周许言期待他能够知羞辱而退却。

“许言，你真的这样觉得？”柯政的脸上闪现着一抹难以置信。

“我们的关系没有熟到你可以叫我‘许言’的程度，请你有点边界感。”

柯政：“……”

“我都说了，过去的事就‘算了’。我没有办法违心地和你说一句‘我原谅你了’，伤害就是伤害，它就在那里。我只能选择远离伤害源，无视它。这是我放过自己的方式，请你配合。”周许言尽量让自己情绪保持稳定地说道。

“好，好……对不起，今晚是我唐突了。”柯政像一个战败的武将，一步、一步狼狈后退，最后转身大步消失在周许言的视野里。

周许言觉得不够，她希望他从此彻底退出她的生活，眼不见为净。

她觉得现在的柯政就是贱，每次主动凑上来被她冷言冷语讽一顿再灰溜溜地回去，简直就是找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