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安安曾以为他永远都是悬挂在天空中,皎洁的明月。
她把他当做可遇而不可求。
她曾经最大的梦想就是有一个能爱着她,能永远爱着她的人。
季知微曾经就是她的梦想,可后来他陨落了。
陆安安的出生是不被期待的,她的存在是令人厌恶的。
因为她的存在,妈妈不得不劳心劳力地工作去赡养她和她的爷爷奶奶。
因为她的存在,爸爸才会去世,爷爷奶奶才没有了最后的依仗。
因为她的存在,爷爷奶奶不得不一大把年纪出去找工作,劳心劳力培养陆安安。
因为她的存在,家里无时无刻不布满了争吵。
陆安安小时候经常安慰受了委屈的妈妈。
可妈妈说。”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走了。
“好像这一切都是陆安安的错。
如果没有陆安安,妈妈就有老公,爷爷奶奶也会有唯一一个儿子。
可因为她一切都没了,所以她是一切的罪人。
家里没有人爱她。
却又不得不为她而活。
妈妈以前是舞蹈机构的王牌老师,专业而强势。
可却为了她,结束了自己的大好前程,选择去做小县城的宣传部的一个普普通通的成员。
爸爸以前是高级工程专家,细心而温柔。
可就因开车去产房出车祸而亡,临死时只有26岁。
陆安安刚出生,便己背负了一条生命,那是她的父亲。
没有人为她的出生而惊喜,有的只是对陆爸爸死亡的痛苦。
她是不被爱的小孩,她的出生没有收获任何人的喜欢。
她妈妈经常红着眼圈,收拾被爷爷奶奶砸在地上的碎碗瓷片,抹着眼泪,任由二老的辱骂。
他们骂妈妈,生下灾星给他家带来了不幸。
有时奶奶也喜欢坐在楼梯口中拍着大腿哭嚎,为她前途光明的儿子痛苦着。
这也导致了,妈妈不能离开。
在小县城里,名誉就是一个人最大的贞洁牌。
妈妈只有守着这么个名誉牌,任劳任怨的听从爷爷奶奶的安排。
可能心里怄着一口气。
爷爷奶奶经常会花大价钱去培养陆安安,给她报昂贵又高级的课程。
让她上全县乃至全镇最好的幼儿园和小学又拉近人脉,腆着脸让她上了最好的初中。
陆妈妈只能听话,心甘情愿又满含怨毒的交上一笔笔高昂的补课费用和择校费用。
随即狠狠地打骂陆安安,仿佛一切都是她的错。
似乎落在妈妈头上的厄运都是由她带来的。
可是陆安安总是很委屈她不明白为什么?
繁重的课程压在陆安安的身上,她的学习成绩很好,在全县最好的幼儿园,小学成绩都是第一名。
她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歌舞弹唱无所不精。
邻居的羡慕声,老师的赞叹声,让妈妈既骄傲又紧张。
她依旧每天六点钟就起,11点半才睡下。
幼小的身体遭受如此繁重的学业,因此陆安安总是生病。
每到生病,妈妈就会拿指甲狠狠掐她的手臂边,打他边愤怒的嘶吼着,辱骂她。
那时,陆安安总是很委屈。
她己经很累了她的生活被马术,绘画,钢琴,高尔夫球,羽毛球所充斥着。
被语文,数学,英语,日语所折磨着。
她每天都很痛苦,有时候她也会想。
如果是这样,她还不如去死。
小小的脑子里第一次出现对生与死的概念。
但真正的死明显与陆安安所理解的死有些许偏差,陆安安认为死就是闭上了眼睛,睡了一场长觉。
陆安安总是很渴望睡眠,所以她也很希望死亡。
她曾以为她这一辈子就这样了。
在谩骂与期待中长大。
然后变老死去,一辈子活在阴影中。
在遇到季知微的时候,她确实是这么想的。
陆安安在全县最好的小学读书时,她永远都是班上的第一名,是老师眼中的神童,是同学眼中的隔壁家的孩子。
她沉默寡言,她学习成绩优异,她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她沉默,她孤寂,她总是缩在一旁,不做声。
国际学校里的同学大多是有钱的。
他们瞧不上陆安安,衣着简朴,穿着发白的校服。
但又不得不钦佩她,鄙视她,憎恶她。
孩童间的厌恶表现的很首白。
同学们,拉帮结派。
男生和男生一起玩,女生和女生一起玩,根据喜好,根据优秀程度,成绩好的跟成绩好的玩,成绩差的跟成绩差的玩。
这样似乎大家也没有什么不同了。
可陆安安混不进去任何一派。
她总是孤僻的坐在教室中的一角。
低着头,没有人搭理她,就连老师也很吝啬提起她。
在老师和同学的眼中,她就是个异类,是个不会说话的笨小孩。
所以季安安总是很孤僻。
从小学到初中,她没有一个朋友。
上了初中以后,她仍旧是县里的王牌初中。
她开始万众瞩目,由小时候发展起的那些艺术,逐渐为她的初中生活描眉添色。
可能是一首竖笛的出彩结束,又或者是一段一势典雅的舞蹈,又或许是精彩纷呈的钢琴比赛的第一名。
她彻底在初中扬名立万。
[你们知道那个季安安吗?
她现在风头可盛了。
][对呀,真羡慕她会钢琴,会跳舞,会竖笛,听说她还会马术,高尔夫球。
][我知道,我之前遇见过她,她衣服洗的都发白了,人也很怯懦。
我跟她打招呼,她都不理我的。
][人家高冷大小姐怎么会理你呢?
][哈哈哈哈哈strong姐。
][看她那穷酸样,也不知道怎么能上来这个学校。
][怕不是倾家荡产吧。
]随即又是一片笑声,她们个个都笑不停,仿佛遇见了一件天大的好笑事。
[喂喂喂,走廊上的女生口无遮拦的,讲点道理,有点礼貌好不好?
][人家优秀就活该被你们骂,人家牛逼就活该被你们说。
就算人家死装了,也是有装的本事的。
你们呢?
]男生拿着篮球,穿着最新款的aj,居高临下的看着一群悉悉索索的女生[我当是谁呢?
怎么了?
她是你女朋友啊?
这么护着人家?
人家理你嘛?
][你们再不走,我就把你们说的话原封不动,告诉老师。
你们这几个砸钱来学校的?
我瞧瞧老师是护着你们还是护着她?
][你你你]为首的一个短发,面容姣好的女生指着季知微说不出话来。
正是因此她就一转头,在旁边看到了我。
我此时正畏缩着,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弹,我悄悄抬起头,眼神愣愣的看着季知微。
短发女生看着我来,似乎感到心虚,便灰溜溜的散了。
其间还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季知微,似是要将的他的面容牢牢记在心里。
我心下一暖。
既紧张又兴奋。
[谢谢你,但,但是你不会被她们针对吧。
她们还是挺有钱的。
][没什么关系啦!
都是同学,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可,可,我是一班的呀][怎么了?
你是一班的,就不跟我做同学了?
]季知微看着,我愣愣的脸色发红,似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景象。
[我是三班的,很高兴见到你,我的小同学。
]季知微嬉皮笑脸的走了,走罢还不忘拍拍篮球,震的楼栋晃荡。
老师从一旁的办公室里钻出来,大声骂[季知微,把你的篮球装起来,再敲再敲,我给你收了。
][哎呀,老班,我己经在年级第一页面前装起来了啊。
]季知微轰烈烈的笑了,老老实实把球收起来。
回头转手冲我一笑。
微风吹拂而过,把男生身上浓烈的荷尔蒙气味吹到了陆安安身上。
她小鹿乱撞,她激动又紧张,她害怕又兴奋着。
陆安安急匆匆的回家,路上急匆匆的走,低着头,快步离开。
原来,他叫季知微见微知著,知微可得人心,可知人间疾苦可光正道哉。
[季知微,季知微,原来他叫季知微呀。
]微风飘过,只听着女声细细的念着这个名字,仿佛随风而去,消散于大雾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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