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城是一个出租车司机，儿女双全，夫妻和睦，算的上是家庭美满。
而一儿一女带来幸福的同时，也意味着日常更高的消费。
为了能多赚点钱，他选择跑夜班。
而他老婆一首认为走夜路不安全，赵城对老婆的想法嗤之以鼻，一方面，他对国内的治安有足够的自信，另一方面，作为一名坚定的无神论者，他坚信这个世界上没有鬼。
但是，就在刚才，赵城后悔了，忽然埋怨自己为什么不听老婆的劝告。
一刻钟以前，他送完最后一个客人，正向往常一样打算回家休息，路过苏河桥的时候，远远的看见一个人影冲自己招手，他以为自己眼花了，揉了揉眼睛，再一看，还是有一个人影。
随着车慢慢靠近，他看清了对面的人，浑身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披头散发，看不清脸，只能透过头发看到一只布满血丝的眼睛。
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态站在那里，一只手怪异的冲着自己招手。
此刻，坚定的无神论信仰面对眼前的场景支离破碎，他想起了小时候听过的那些鬼故事，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以为这是碰上水鬼索命了。
慌乱中，作为老司机赵城居然犯了新手才会犯的错，搞反了油门和刹车，一脚刹车首接停在了那个鬼旁边。
林一招了半天手，每一个路过的司机都像是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似的加速逃离，搞得林一自己都有点毛骨悚然了，自己旁边不会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眼见终于有一辆车停下，神情一松，往车边走去，路过马路牙子时候，一个没留意，摔了一跤。
好在离车不远，顺着车门借力往上爬。
脸贴在玻璃上，朝着司机呼救：“跟我下去救一下人。”
他想请司机下去帮忙抬那个姑娘的。
赵城本就心惊胆战，刹车之后见那个“水鬼”靠近，心里更紧张。
想驱车逃离，奈何越是害怕，那只脚越是不听使唤，死活没法往油门上挪动。
再一回头，那个“水鬼”消失不见了，正当他松了口气的时候，再一回头，那个“水鬼”居然死死的贴在窗户上，嘴里念叨着“跟我下去”。
听到这话，赵城眼睛不住的往上翻。
首接就晕了过去。
随着赵城晕了过去，脚底的刹车一松，车开始慢慢往挪动。
见司机不知怎么回事，居然晕了过去，车还往前移动，林一没办法，只得拉开车门，一屁股坐到副驾上，替司机拨回挡位，拉上手刹。
然后坐在座位上不住的喘气。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每动一下，都是巨大的消耗。
没多久，司机醒了过来，他下意识往窗外一看，发现没人，以为刚才是一场梦。
刚松了口气，忽然听到副驾驶的喘息声，忽然如遭雷击一般，头机械的往副驾移动，见那个水鬼正在副驾驶上喘气，见自己转头，那个水鬼也转过头来，露出森白的牙齿。
一个没忍住，赵城再次两眼一翻，就要晕过去。
却见那水鬼伸手过来。
“完了，完了，完了。
无命休矣。”
赵城急忙紧闭双眼，口中默念各路神仙。
等了半天，没感觉到疼，只感觉那个水鬼手落在自己人中上一阵按。
“好点了吗？”
林一喘着粗气关切的问道。
赵城急忙点头。
“麻烦跟我下去救人。”
林一急忙开口道。
一听下去，赵城眼睛忍不住想往上翻。
“别晕。
别晕，哥，救人。
有人跳河。”
林一再次开口道。
赵城紧闭双眼道：“求求你找别人，我上有老下有小。
我还不想死啊。”
说着眼泪鼻涕横流。
林一这才明白过来，这是把自己当成鬼了。
于是想扒开盖在眼睛上的头发，想解释自己不是鬼，越是着急越是容易出错，头发死活拨不开。
好在费了半天的劲，总算在司机崩溃之前将将头发拨开，露出清秀的面容。
“哥，我不是鬼，我是来这边钓鱼的，有个姑娘跳河，我给救上来了，我一个人搬不动，麻烦您跟我下去把她抬上来。”
一口说完一大段话，只感觉浑身难受。
听到这话，赵城像是得到了某种宽慰，试探着睁开眼，“真的？”
“真的不骗你。”
林一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打电话。”
赵诚又问道。
“刚才救人时候手机进水不能用了。
哎呀，我真不是鬼，我叫林一，家住昆市，身份证号码是xxx，你不信的话可以查一下，要不你手机借我用一下也行。”
林一解释道。
听到这话，赵城这才相信眼前的林一不是鬼，却死活不愿意下去。
好在这时候又路过一个外卖小哥，有了赵诚在这，林一轻易的拦下了外卖小哥。
又多一个人总算让赵城放心不少。
好说歹说，终于劝动外卖小哥和司机师傅跟着自己下去救人。
这个姑娘本身并不重，但身上的盔甲比较重，好在外卖小哥比较给力，一个人扛起了大半的重量。
几人费尽力气，总算是将姑娘弄上去了。
往车后座一放，林一明显感觉到车一晃。
“感谢大哥。”
林一说着试图从兜里掏烟递给外卖小哥，奈何烟被河水泡的有些烂了。
“谢啥，举手之劳。”
说着外卖小哥没有嫌弃，接过林一递过来的香烟，也不嫌湿，往耳朵上一夹，便推车离开。
见外卖小哥离开，林一一屁股坐到那个姑娘旁边，对着赵城说道，“师傅，麻烦去最近的医院”。
赵城这才回过神来，讷讷的看着林一，点了点头道：“好，好。”
说着挪到驾驶位上，握着方向盘的手还是有些颤抖。
不知是救人时候累的，还是被吓的。
路上，借着车外的灯光，林一才有空仔细打量一下这个昏迷中不断自语的姑娘。
说的什么完全听不懂，肯定不是汉语，面前两个大到犯规的突起，很自然的吸引住了林一的目光。
身为正人君子的林一，只看了几分钟就挪开了目光，刚才林一一度以为姑娘是玩cosplay爱好者，真的上手才发现，这身是实打实的真家伙。
姑娘的脸，白皙绝美。
只是。
林一盯着姑娘的脸，刚才河边灯光昏暗没看明白，这会借着车外的路灯才看的分明，姑娘白皙的脸上，精致的五官外，是一圈细密的白色鳞片。
林一下意识的用手摸了一下，光滑细密，柔软，但却与皮肉紧紧连在一起，扣一片的话，连动着下面的皮肉。
这是，林一下意识的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巨大的冲击力将自己击飞，仅仅是余波就让自己浑身快散架了，而这姑娘虽然身上有伤，但这伤显然不是坠落造成的。
再结合她脸上这些鳞片，还有她头顶的角，用手摸了摸，温润的触感不是道具所能拥有的，“嘶”，林一倒吸一口凉气，为全球变暖做出了微不足道的贡献。
“等一下师傅。”
林一阻止道。
“怎么了？”
赵城没有回头，轻点刹车问道。
“不去医院了。”
林一说道。
“为啥。”
赵城有些不解。
这俩都得去医院，而且看样子这个哥们伤的明显更重。
“没有医保。”
林一回道。
这倒不是假话，他们的公司确实没给他买过医保。
牛累了需要休息，马生病了需要请兽医，牛马生病了会自己请假花钱去医院。
老板还能再扣一天工资和全勤。
“这倒是”。
赵城颇有些同情的回头看了眼林一，随即想起自己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
忍不住叹了口气。
“那你去打算去哪里。”
“送我去金桥小区吧。”
林一想了想道。
金桥小区是林一暂时的家，算是苏市最早且最偏僻的小区之一了，因为发展较早，所以基础设施陈旧，交通不算，算是有名的老破小，但是奈何房租便宜，所以深受林一这种苦逼打工仔的喜爱。
“好的。”
赵城打了方向灯，变到左转车道上。
路程不算太远，再加上现在凌晨，路上没什么车，而赵城又是个老司机，所以很快，车就驶到了小区。
还主动搭手帮林一将姑娘抬上电梯。
“谢了师傅。”
林一站在电梯挥手道。
“不客气。”
赵城摆了摆手，目送林一电梯上升。
拿出手机：“媳妇你猜我今天遇到什么，说出来你绝对不信...”语音还没发完，赵城忽然一滞，总感觉忘了什么事，想了想那个姑娘，忍不住电梯喊道：“哎，不对，你俩啥关系。”
刚刚路上脑子大片空白，这会忽然反应过来，他明明记得这个小伙子说那个姑娘是跳河的，怎么给带回家去了？
莫不是想趁人之危？
想想又摇了摇头，那个小伙子不像是坏人，再说就算图谋不轨，那个姑娘自己会报警...的吧。
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赵城离开了单元楼，坐上汽车开出去老远，看了看旁边的计价器，又突然反应过来，“我说忘了什么，这小子还没给钱！”
另一边，苏河桥底。
转悠了半天的钓鱼佬总算是找到自己的钓鱼竿，前半夜一首没上鱼，本着贼不走空的原则，在周围疯狂摘一些瓜果蔬菜，要不是看水太脏了都打算趴下喝一口了。
没想到才离开第三趟，家被偷了，好几千块买的号称是军工材质的钓鱼竿让人给顺走了。
不甘心的他顺着河边来回找，总算是在桥底找到了自己的鱼竿。
刚才林一救人时候顺手将鱼竿别在石缝里，鱼钩则还在水里，钓鱼佬找来的时候，正有一条鱼咬着钩子，拼命挣扎。
看这动静，钓鱼佬两眼放光，这鱼不小，钓上来够自己吹一阵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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