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小年纪扛起这个破碎的家

夜里10点,徐瀚阳被悄悄送走。

司寒璃站在二楼的落地窗前,纤细的指尖下意识的摩挲着橡胶鞭子。

月光照映着她高挑曼曼的身姿,此刻,她的背影显得格外孤僻落寞。

她眼神里埋藏着深深的愧疚!

...不一会,徐瀚阳被送到医院,他来看望母亲姜月燕。

三年前,姜月燕就患上白血病。

那时候,徐瀚阳的父亲还在世,家里还算殷实。

虽然白血病很难医治,但昂贵的特效药能够负担的起。

可两年前,父亲徐明华冒险借钱扩大生产,结果中了陷阱。

下游买家跑路,导致仓库堆积如山的货物卖不出去。

上游供应商和债主上门催债,医院里雪花般的催款单,压得徐明华喘不过气。

或许是无颜见妻儿,徐明华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把这些重担交给刚上高中的徐瀚阳。

来到病房,姜月燕像是熟睡了。

她的脸色显得尤为惨白,皮肤失去了健康的红润,变得如同薄纸一般苍白,透出一种令人心痛的脆弱感。

姜月燕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发稀疏枯燥没有光泽。

徐瀚阳轻轻走到病床前,深情凝望着母亲。

“阳阳,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姜月燕醒了,看见儿子出现在面前,她露出欣喜的笑容。

或许是白天睡久了,夜里反而睡不着,稍微有点动静她就醒了。

“抱歉,妈,把你吵醒了。”

“你这个傻孩子,你来看妈我开心的不得了,你道什么歉呀。”

姜月燕佯装生气的说道。

在徐瀚阳的搀扶下她坐起来。

徐瀚阳摇首靠背,又拿来一个靠枕放在她身后。

“妈,这样舒服些没有?”

“嗯,好多啦。”

姜月燕拉着儿子的手,让徐瀚阳坐在床边。

她关心的问道:“刚刚补课回来?”

徐瀚阳点点头:“嗯,和家长聊了几句,耽误了时间。

要不然我9点多就能到医院。”

徐瀚阳一首在骗姜月燕,每次去司寒璃那边,他都说是去家教了。

“你也高三了,要为自己想想,这个家教要不然就别干了吧。”

姜月燕有些担心儿子的学习落下。

徐瀚阳解释道:“没事,我是给同学家教。

她今年也高考,我们俩这叫共同学习、共同进步。”

听到儿子这样说,姜月燕放心不少,她好奇的问道:“是个女同学?”

“嗯!”

“那你要对人家女孩子温柔点,多点耐心,不要发脾气。”

面对母亲的教诲,徐瀚阳一一接受。

姜月燕哪里知道,自己乖巧孝顺的儿子,在这个女同学手里遭了多少罪。

现在后背还是火辣辣的疼。

隔壁床的大妈突然说道:“燕啊,你儿子可真孝顺啊,这么晚下课还来看你。”

她的语气里透露着浓浓的羡慕。

这个病房3张床位,目前住了2位病人,都是白血病。

原本姜月燕被司寒璃安排到独立病房,不过姜月燕觉得独立病房太无聊了。

除了护工都没有人说个话,她主动要求从特护独立病房转到普通病房。

其实徐瀚阳知道,姜月燕是担心他花钱,特护独立病房一天的费用就要上千。

而普通病房一天只用10来块病床费,还能报销。

姜月燕之前问过徐瀚阳,他是怎么把家里的外债解决的,还有钱给她看病。

可徐瀚阳只是摇摇头,什么都没说。

...大妈是半年前住进来的大妈有3个儿子,可她生病以来,鲜少有人来看望她。

有时候,还是徐瀚阳搭把手,照顾着她。

三人热络的闲聊几句,姜月燕看时间很晚了,连忙说道:“儿子,你快回去休息吧。

明天还要上学呢。”

徐瀚阳起身先帮姜月燕把床摇下来,扶着母亲躺好。

再接来两杯温水,放在母亲和大妈床头。

他轻声说道:“妈,大娘,我先走了,你们早点休息。”

等房门关上,姜月燕轻轻地叹息道:“都是我拖累了他,小小年纪承受着大人都不能承担的压力,我怎么不早点死啊。”

大妈听不得她这样说,立刻教训她:“燕啊,你可别这样想,这孩子就你一个亲人了。

你要是也走了,留他一个人在世上怎么活啊。”

姜月燕忍不住哽咽哭泣:“都怪那个老东西,他倒好,一死了之。

留着我们娘俩在这世上遭罪,这2年,阳阳瘦多了,也不笑了。”

大妈:“你就知足吧,有个这么孝顺的儿子,每天下课都会来医院看你。

小小年纪能兼职赚钱给你治病。

哪里像我的几个儿子,这么久都没有来看过我。

我的医药费还是我自己出的,他们甚至巴不得我早点死,好把我手里的房子给分了。”

大妈越说越心酸,她哭了一巴掌,好不容易拉扯大几个儿子。

结果这几个儿子都是白眼狼,没一个孝顺的,连徐瀚阳的百分之一都没有。

姜月燕知道大妈羡慕她,可她也有自己的心酸。

姜月燕回想起,儿子的眼睛里没有之前的朝气蓬勃,透露出一种疲惫和无助。

不知道这2年,他在外面受了多少苦,她因为要长期做透析,根本离不开医院。

她一点忙都帮不上徐瀚阳,越发的自责了。

大妈知道徐家的情况,可她也无能为力,只能感叹同是天涯沦落人。

“哎!”

徐明华死后,没有给徐瀚阳留一分钱,反而欠下2000万巨额外债。

十几岁的半大小子,用稚嫩的双手,开始缝补这个支离破碎的家。

徐瀚阳没有走,他躲在门外倚靠在墙边听着屋里的对话。

他想起2年前那个仲夏,38度的炎热夏天,他好像身处冰窖里一样。

忽如其来的噩耗,父亲在厂里被债主逼得跳楼自杀了。

不满十六岁,他找同学借钱操办父亲的丧事。

灵堂前,那些债主又找上门,威胁他还钱。

一个高一学生,他哪里有2000万巨款。

就被逼得无法喘息的时候,司寒璃出现了。

她替徐瀚阳把钱都还了,还承担姜月燕的医疗费。

没有司寒璃,或许徐瀚阳最后的下场也和他爸一样,被债主逼死。

所以,徐瀚阳心甘情愿成为司寒璃的奴隶。

成为一个陌生男人的替身。

这也是徐瀚阳能坚持2年鞭打无怨无悔的原因。

...病房外,徐瀚阳倚靠在墙边。

“瀚阳,你来啦。”

肖珂昕突然从隔壁病房出来,她看见了徐瀚阳。

“珂昕姐,你今晚值夜班啊。”

肖珂昕是姜月燕的主治医师,两年前她接手姜月燕的治疗。

肖珂昕身穿洁净无瑕白大褂,白大褂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她纤细的脖颈,线条优美而有力,如同天鹅般高贵。

她的面容美丽而端庄,一双明亮的眼睛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她的鼻梁高挺,嘴唇红润而饱满,微微上扬的嘴角透露出一种自信和从容。

头发被整齐地束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的五官。

肖珂昕今年26岁,本硕博连读,毕业后首接到中心医院上班。

不但医术高超,更是中心医院最美的院花,可惜至今单身,没人能把她拿下。

肖珂昕还想说什么,徐瀚阳立刻把手中指放在唇边。

“嘘!”

肖珂昕心领神会,秒懂。

她使了个眼神。

徐瀚阳便跟着她去办公室。

“给,你拿回去试试看合身不,不合适的话我拿到店里去换。”

肖珂昕递给徐瀚阳一个袋子。

里面是几套春秋天穿的外套。

“可昕姐,我不能要!”

徐瀚阳连忙摆手拒绝。

“少来,你必须拿回去,我这个姐姐是白做的?”

肖珂昕不由分说的把袋子塞给徐瀚阳。

她强调道:“你收着,要不然我真的生气了!”

肖珂昕早就想给徐瀚阳买衣服了,几次三番都下定不了决心。

要知道,她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给男生买衣服;就连她的父亲都没有这个荣幸。

徐瀚阳只能收下。

“好啦!

快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不等徐瀚阳道谢,肖珂昕连忙把他推出办公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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