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相遇

付晗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哑声道:“这是怎么了?”

叶森没理他,满脸着急的看着自己的女朋友。

温锦身上的衣服被染成了红色,和付晗有那么异曲同工之妙。

然而此时的郁延却对此没有什么兴趣,也没有问他们什么原因。

因为他遇到了一道非常有趣的数学题,有趣到他都不忍心放下了。

至于别人?

跟他有什么关系。

还是数学题更好玩一点。

郁延的表送给酒馆老板了,此时此刻却只能看着月亮来辨别时间。

但是对着窗户外面的月亮看了许久,眼睛都快瞎了,看不出来。

老老实实问付晗:“几点了?”

还好后者好歹靠谱一些,不至于问不出时间。

付晗嘴里面叼着白布,含糊不清地说:“凌晨三点,离太阳升起还有三个小时。”

郁延点了点头。

付晗报完时间前己经把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了,应该不会再感染,又疼了半宿,昏昏沉沉地靠着,最终还是抵不住睡意,躺在木板上,睡死过去,任谁叫也叫不醒。

郁延把思路拉了回来,期间一首盯着窗外。

温锦醒过一次,不过很快又昏了过去。

不用想也知道是受了很大的伤。

酒馆老板让我早点找他。

还是自己一个人自己行动,不麻烦别人了。

这个高三的学生在一瞬间撇清了和玩家所有的联系,因为NPC更有情有义。

好不容易熬过了永夜,郁延和唯一醒着的人——叶森打了声招呼,即使郁延此时是个高中生并且未成年,也不会有人去劝他一起行动。

毕竟在走廊里有同伴在自己死后可以帮自己收尸,也算很不错的待遇了。

更何况这次也是萍水相逢,叶森阴沉着脸,出于礼貌,点了点头,懒得管自己的队友往哪边跑,自己可以保住命就行。

所以郁延一路上通畅无阻,连路上都没遇到过几个人。

酒馆这么早己经开业了,老板坐在门口小憩,应该还是保留一丝意识的。

听到来人,缓慢地站了起来,躺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吱呀!”

“走吧,去取货,昨天和酒庄老板说好的。”

郁延嗯了一声。

看着老板从马厩里面牵出一头小毛驴,还喂了一根胡萝卜给它。

郁延默默地看着这头丑驴,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

老板眼疾手快一句话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凑合着看吧。”

事实证明一个人一旦想说什么,别人是拦不住的。

郁延脱口而出:“大叔,这驴好丑。”

老板微笑的脸僵了一下,幽幽道:“他又不是你家的,管他丑不丑。”

老板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他,上一个被他这么看的十年前失踪了。

也是一个东方人。

接着一巴掌呼上郁延的脑袋,“走走走,领货去。

别站在这碍眼。”

郁延:“……”不就说你驴丑了一点吗?

去了一趟酒庄,再回来的时候小毛驴的身上挂满了酒,散发着淡淡的酒香,闻之即醉,闹市在下午最有趣,现在大街还是那个几乎没多少人。

绕过集市,抬头一看己经到中午了。

从集市旁边穿过,吃了午饭,再次牵着牵着小毛驴。

老板又喂了它一根胡萝卜。

老板拿出一根胡萝卜,放在驴面前:“你等会进去,跟在我后面就行,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郁延:“行。”

上前一步走,正好和皇宫的士兵打了个照面,说明来以后又向对方展示出了国王留下的信物。

士兵这才放心,不过严重申明:“您不可以将这头畜生带进皇宫。”

老板:“……”你们是看不起畜生吗?

这头驴不可爱吗?

怎么还搞物种歧视呢?

在别人面前看似非常的正常,脚下却不知道是第几次愤懑不平地踢飞一块又一块的石头,而且踢得老远了。

进到礼堂里面,看见陛下穿着波斯的传统服饰,大约三十来岁的样子,不过按照故事里的时间线来推测,就算时间线索在不准,陛下此时也和安娜珠儿在一起了,过一年也该有一个子嗣了。

老板开口就可以听出溢于言表的奉承:“愿安拉保佑我们的陛下永远健康长寿。”

而这道消息恰好随了郁延的意。

可以夜宿皇宫不用回去了。

陛下也非常知趣的让下人准备好了房间,尽地主之谊。

老板似乎还有什么话跟陛下说,自己不方便听,就先出去了。

所谓出去,也只不过是在皇宫里如同无头苍蝇乱转而己。

拒绝了下人的带路,漫无目的走在后花园。

脑袋里在飞速的转着什么,本来是低头的。

像是有感应一般,忽然把头抬起,看到花园里粗壮的树枝上绑了秋千,一个少年坐在上面,看池子里的鱼。

麻棕色的微卷的头发松松软软的垂在脸颊两旁,后面的头发似乎是头发比较长,用一根黄色的丝带绑了起来,打了个精致的蝴蝶结。

穿着中世纪贵族的服饰,看样子不是本位面的人,水蓝色的眼睛看着水池里面的鱼,水面则映着他的眸子,和水相互照应,恬静而悠远。

脚上穿着皮鞋,倒像是一位小少爷。

似乎是注意到有人在看他,抬头看了郁延一眼。

说了见面的第一句话。

“Bonjour.”郁延愣了一下,系统自带这个位面的语言系统,只对本位面的主语种管用,看这个情况还是个外国人?

眼前这位少年讲的明显不是阿拉伯语,看这个样貌也不是中东这边的。

气质反倒有点中世纪欧洲的旧贵族,保守而又高贵。

小少爷见到面前的人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

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看了一下对方的长相,大概认出是哪个国家的人。

才用极为生涩的声音吐出了几个字:“天朝……人?”

郁延微微低头,算是承认了。

就在一天前,皇宫某间藏宝室里。

一面铜镜从台架上掉了出来,落在了地上。

过了几个小时定时打扫的佣人才把镜子从地上捡起来,自言自语道:“昨天还在架子上的,怎么今天掉下来了?”

想到手上的铜镜也价值不菲,不敢再用手拿着了,快速的放回到架子上。

过了一会镜子又“咕噜咕噜”地滚了出来,摔在了地上,不过这次就没人再把它拾起。

周围安静的吓人,铜镜摔在地上的声音犹如木桩撞上大钟,产生阵阵回声。

铜镜的镜面正对着天花板,在其上方逐渐凝结出一个黑影,过程极其缓慢。

黑影慢慢幻化成了人形,依旧是微卷的头发,不过没有用丝带扎上,而是蓬松的贴在耳后。

然后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铜镜,嘴角微微抽了抽,不着痕迹的叹了一口气,把和自己外表不符且锈迹斑斑的铜镜捡了起来,手指动了动,铜镜挣动了一下,好像在抗议什么,下一秒变成了一颗袖扣。

本来身上极为复杂传统的蕾丝服饰,转眼间变成了简单款。

脚上的皮鞋踏在地上,踩了踩。

一脚踢开挡在面前的珠宝,然后捏了捏袖扣,小声道:“我不就睡了两百年,你怎么就给商人卖到这里来了?”

铜镜化的袖口象征性动了两下,干脆装死,不动了。

时笙:“……”混账东西,说两句还不高兴了。

小少爷似乎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状况,以前都是别人哄他,哪轮得到他哄别人。

当下抿了抿嘴,不乐意了,抬腿就是一脚,把面前的金币踹得飞了出去。

这才清出一条道。

铜镜:“……”您还是一如既往地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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