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这样的日子是许满仓以前从未想过的,做梦都不敢这样想。

尤其是第一次看到一整只鸡摆在眼前时,许满仓半天都没动。

他想起大嫂曾经有一只鸡,当成宝贝一样。

想到这里,许满仓抓起整只鸡,狠狠的撕咬着,就连骨头都嚼碎了硬是咽下去。

一旁侍候的丫鬟,看得害怕,悄悄退后几步。

许满仓看到了,也未管她。

其实,自小就在别人冷眼中长大的许满仓,对别人发出的善意和恶意十分的敏感。

跟前这个丫鬟,虽然因为身份而照顾他的生活,但内心并不情愿。

甚至他也能感受到,这个丫鬟对他的轻视。

就像是那位姓薄的管事,笑不达眼底,却硬要跟他笑。

许满仓从前也并未接触过这么多复杂的人。

讨厌他的人,都很清楚的表达了厌恶,会唾弃,会打骂,会明摆着欺负。

而对他好的,也不会吝啬自己的温柔,会认真的对他好。

自从唯一对他好的人离世后,许满仓发现好像所有人都变了。

从前从不会求他的爹,也会抹着眼泪说心疼他....

这座将军府里的小院,就像是一座奢华的囚笼。

许满仓不知大将军把他关在这里是想要做什么。

但他没有想过自己离开,因为这里是大将军府,而他是乾国的常备军,要以服从军令为主。

而且,许满仓无牵无挂,现如今除了替高大夫报仇,他也没有别的念想。

之前在军营,有人猜测大将军会攻打北狄。

许满仓也希望是这样,更希望大将军留他在这里,是需要他去打北狄。

这样他就可以替高大夫报仇了,哪怕去了以后,死在那边也好。

抱着这样的心态,许满仓安心的住着。

同一个院的羊皮袄老汉,虽然不出来,但每日都要喝酒。

而许满仓则每日坚持按照在军中的习惯,准时起床练习一些简单的拳脚。

又让丫鬟,给他寻来长枪,刀,弓箭,在院中练习。

这一日,许满仓正在院中练习劈砍。

多日不见的薄管事来了,见到许满仓,满脸假笑。

“许公子。”

薄管事微微弯腰:“不知可住的习惯?”

许满仓急忙放下刀:“薄管事,可是大将军有吩咐了?”

“呵呵,大将军并无吩咐,许公子安心。”

薄管事说完,看向那羊皮袄老汉的房间。

“二位相处的可好?”

许满仓摇摇头,那老汉吃喝拉撒都在屋里,一共也只见了一面而已。

薄管事闻言,脸上的笑意瞬间就不见了,转身去了羊皮袄老汉的房间。

入内后,房间里也没发出什么声音来。

许满仓见状,自己捡起刀又继续练习劈砍。

半个时辰过后,薄管事面色冰冷的从里面出来,朝许满仓点点头离开了院子。

这时,羊皮袄老汉也出来了。

这院里什么都有,穿不完的新衣,但老汉身上依旧是那件脏兮兮的羊皮袄。

他脸色红润,脚步有些虚浮,走到许满仓跟前,许满仓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气。

许满仓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站在原地看着。

羊皮袄老汉看着他手里的刀,呵呵的笑着。

他笑得很古怪,一张嘴,露出了只剩几颗牙齿的嘴巴。

“乾人的刀法,有什么可练的?”

说完,自顾自的走到许满仓住的房间门口,一伸手便把侍奉许满仓的那个丫鬟,搂进了怀里。

丫鬟满脸抗拒,却没有真的反抗,任由这个比她爹年纪都大的老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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