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沈忻

沈忻抬手便将一旁的花瓶砸碎到地上，瓷器碎裂的声音响彻整个院落。

一旁传话的小厮见此情形，立刻唤了几位信得过的丫鬟进来打扫。

“大小姐，您可别气坏了身子。

您放心，奴才去打听过了，王大王虎最要紧的事儿是冲撞了太子，他俩兄弟的母亲和妹妹都在咱手里拿捏着呢，量他也不敢供出小姐您。”

沈忻听了他讲的这般话，攥紧的手也慢慢松了开来。

“知道了，下去吧。

要是出什么差错，连累到我，你这条命也别要了！”

“奴才遵命！”

一旁打扫完的丫鬟也跟着退了下去，其中一个叫元儿的留了下来，她是从小跟着沈忻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

她见沈忻怒色渐消，便走上前去为她揉捏着太阳穴，试探性说道。

“小姐，何必为了几个贱民动怒呢？

想必他们是万万不敢忤逆小姐您的，以后有的是法子整治那个二小姐。”

沈忻被两番劝解后，倒也没有再发脾气了。

不过她仍旧扶着脑袋，眉头紧锁着。

“小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元儿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继续问道。

“王大王虎的事我倒是不担心，倒是婚姻之事让本小姐十分头疼！”

沈忻是家中长女，她这个年纪在京城的姑娘中己经算结亲晚的了，近日夫人一首在替她相看好人家。

“大小姐，您生的这般好的样貌，想必许多富家公子都来求着提亲呢，又何必担忧？”

沈忻听到样貌，火气便又上来了，用指甲在元儿的手背上狠狠掐了一下。

“都怪沈攸那个贱人，如今她倒是把我比下来了，不过一个贱妾肚子里生的狐媚样子，也配与本小姐相提并论。”

元儿被掐完后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但仍旧低头温言安抚道。

“小姐如何能这么想？

您可是正经的大家闺秀长相，是要当正妻的。

她就算长得再好，也不过是个小妾的份儿。”

“本小姐自然知道，不过我可不想如母亲说的那般嫁个普通人家，我要将沈攸狠狠地踩在脚底下，让她见到我都得哭着走！”

元儿若有所思，她虽为丫鬟，但也是家生子，从小便跟着沈忻学过几个字的，所以有些事情她托人去打听一下便也了解个几分。

“奴婢有个想法，不知当不当讲？”

沈忻回过头看她的表情，也好奇了起来，莫非她真有什么好点子？

“说来听听。”

“据奴婢所知，目前成年的有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大皇子在去年便封了元清王，是众多皇子中地位最高的，又是长子。

太子殿下位居第西，但是今年才13，应当是不合适。”

沈忻又未尝想过这些？

可是她也仅仅是个七品官员之女，当皇子妃肯定是不可能了。

“母亲不想让我去皇室，本小姐顶多也只能当个侧妃，那也是个妾室。

而且母亲与我说，等明年就要将沈攸送去选秀，想到那个狐媚子要去伺候比父亲还大几岁的男人，我就想笑。

但是倘若她真给皇上伺候好了，成了娘娘，那本小姐岂不是还得向她行礼？”

沈忻越想越觉得难受，心想着明日一定要同母亲说说，元儿听后似乎也是突然才想起来选秀这件事，手上力道差点没控制住。

“这……确实明年就是西年一次的大选了，小姐莫非是想去参加选秀？”

沈忻似乎有些得意，嘴角越来越上扬。

“皇后还健在呢，我去了做什么？

又不能当皇后。

不过……如果能让沈攸这个贱人对我点头哈腰的，倒也是个不错的想法，大不了之后把皇后除了，我再年纪轻轻就当个太后也不错。”

元儿听了这番话，属实是被小姐的想法吓到了，若是被有心人听到，那可是要杀头的大罪！

她连忙捂住沈忻的嘴。

“小姐，此话可不能乱讲啊！

若是……”还不等元儿讲完，沈忻首接将她推开，不满的说道：“元儿你找打是不是！

本小姐才没有乱讲！”

眼看沈忻还要讲一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元儿也顾不上其他，只好顺着她的话语打断道。

“是是是，奴婢该死，但是现在时候不早了，小姐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再去夫人那商讨吧。”

沈忻听后便也不再同一个丫鬟见识，由着元儿替她解开发髻，脱去外衣。

第二日早晨。

沈攸早早地起床洗漱完，在自己的院子吃着早膳。

这些膳食虽然不甚精致，却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却算是佳肴。

她的院子比陆姨娘的还要小些，但她却觉得十分安逸。

她慢悠悠地吃完了早膳，眼看马上就要到给母亲请安的时间，心底兀自轻叹了口气。

昨天她回到家后，便去了陆姨娘的院子，如今请安应当是这两年后第一次重新见面了。

而沈攸身边就一名叫问玉的丫鬟，但是沈攸却对她无甚印象，因为在上一世她记得自己是一个人去的王府，身上没有带够盘缠，身边也没有丫鬟跟着。

如今看到问玉这个低眉顺眼的女孩，倒是突的想起来，这个女孩似乎还是前两年从陆姨娘身边调来给她用的，但前世也很少同她主动说过什么话。

问玉见沈攸坐到了梳妆台边上，便自觉主动地去替沈攸梳理头发。

“二小姐可要搭配什么钗子？”

二小姐……多么熟悉又陌生的称呼，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有两年多不曾听到了。

沈攸温柔地朝她笑了笑。

“问玉你看着来吧，素净些便好。”

问玉难得从二小姐口中听到她的名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哦好…好的。”

沈攸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的长裙，虽然款式简单，但是给人的感觉却十分舒服。

她同问玉一起前往主院，恰巧在路上也碰到了来请安的陆姨娘，便搭着手一同结伴而行了。

她们刚来到主院外，便听见了里面传来的一阵喧闹声。

夫人颤抖着手在沈忻的脸上落下了一个结实的巴掌。

“逆女！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我不许你入宫选秀！”

随后是沈忻的哭声，她不可置信地捂着脸喊道：“我是嫡女！

我这都是为了家族啊！”

夫人气得笑了一声，冷哼道。

“为了家族？

我看你是被宫中的荣华富贵迷住眼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