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开窍之秘

炼丹屋在黑叶峰上，也算比较热闹的去处。

燕乙，白荔，游天云都曾来过，但理由各不相同。

修士，独自一人的清冷是常态！

没什么重要的事，就待在自己的洞府，炼气调息，于内景中磨砺修为，时光如白驹过隙般悄无声息。

二师兄燕乙，在萧野上山的第一个年头，常常过来教萧野和游天云识字读书，有时也顺便教一些强身健体的拳法。

一年后，萧野认读无碍，便来的少了。

白荔会过来查看炼丹的进度，偶尔在炼丹的技艺上指点一下萧野。

结丹修士的时间观念和炼气修士大不相同，同样的时间，炼气修士感觉比较漫长。

所以在萧野的印象中，白荔师父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游天云就与众不同，没啥正事。

纯粹过来讨口子，打秋风，外加找乐子。

游天云正式拜师之后，再也不能像当初做炼丹童子那样悠闲了。

按门内规矩，正式弟子的修行需按时定量。

白荔师父给游天云订下了黑叶峰的修行规矩，从此修炼寒暑不辍。

只有休沐的时候，才会过来炼丹屋，找萧野玩耍。

大多数时间，萧野都是一个人在炼丹屋中，看书，尝试炼丹，养气培元。

经过三年的修行，萧野己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不再迷惘，试炼丹药的过程，也打磨了萧野的隐忍，欲成大事者，天赋心性及勤奋缺一不可。

和游天云比较起来，萧野在性格上就沉稳很多，孩子气很少。

因此，燕乙对萧野的评价相当不错。

正是春日好风景，阳光和煦，夏至未至。

龙渊门入门弟子，两年一次的开窍仪式，也要开始了。

临近仪式的前一天，白荔师父终于有了动静，飞剑传书，将大小三个徒弟都召至黑叶峰大殿，祖师牌位前，要安排一下任务。

在焚香拜过祖师后，白荔心情大好。

“开窍大典，就在明日。

所以呢，我现在要稍作安排，并解释一下具体情形。”

白荔重点强调，“萧野，游天云，你俩要听仔细。”

“你俩前后脚拜入龙渊，我白荔座下，原本两年前那次开窍仪式，你们在原则上是可以参加，但实际上没有意义，先不论参加了能否开窍。

基础不稳，对将来的修行大有妨碍。

为师为你们押后了两年，这一次，刚刚好。

开窍这种事，不宜过早，也不宜过晚。

这道理如同凡俗世间的棋手，十五岁不成国手则终生无望。”

“师父，什么叫开窍啊？”

游天云挠了挠头。

白荔用手指点了点游天云的脑袋，“你这就属于不开窍！”

“开窍嘛，燕乙，你来讲给师弟听。”

白荔老毛病又犯了，懒的说！

侍立在旁的燕乙师兄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开窍，便是正式修行的开始，从此仙凡有别。”

“什么是仙？

什么又是凡？

最本质的区别，就是能否炼化灵气为己所用！”

燕乙师兄还是比较严谨，话不多又首指要害。

“你们二师兄说得对，灵气是个好东西！

西葫山脉，钟福洲，乃至西海八荒，无处不在。

你们在山上这三年，想必己经体验过了，后山的灵种荔枝是不是很好吃啊，天云？”

白荔插话说。

游天云听到师父说荔枝，开始装死，一言不发。

“之前，传了你们一些增元养生的法门，这不过是修仙功法的边角料。

如今，你们己经能够感应并适应这玄妙的灵气，开窍就很有必要了。”

白荔示意燕乙接着说。

燕乙师兄再次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本门开窍，有点特别。

在山上久了，想必你俩也听说过，本门立足修仙界，长于剑道。

门内绝大多数修士都是剑修，基本都是走的以剑入道的路子。”

萧野听到这，才开口问：“师兄，怎么以剑入道？”

“每个人自母体降生以来，都有一段最适合修仙的岁月，那就是出生之后，一岁之前。

可惜后来长大，囟门愈合，就失去这种先天通灵的状态了。

本门以唯心剑气破开后天隐闭的关窍，达到内外贯通，上下一体的状态。

便是以剑入道。

……”燕乙侃侃而谈，尽量通俗易懂一点，算是对游天云的一点照顾。

经过燕乙的解释，萧野大致懂了，原来这灵气无处不在，修行无人不可。

只是人生际遇各不相同，能不能修行，也看运气。

人与灵气，便是主体和对象，对于灵气而言，也分为“炼”与“用”。

怎样高效的炼化灵气归于自身，这是每个修士的终极追求。

当体内灵气充裕，怎么使用又是另一门学问。

剑修的称谓，客观上更倾向于“用”。

剑修，用剑斗法，十分犀利。

除开用剑，炼丹、符箓、炼体、御兽、阵法等等，都是“用”的延伸。

灵气如钱财，先要赚钱，才能花钱，怎么赚又怎么花，这些东西学之不尽。

到此，开窍便是关于“炼”的第一步，无法敏锐畅通的吸收炼化外界灵气，修行无从说起，一切为零。

龙渊门收徒，也倾向于收录那些适合修行剑道的人才，如今龙渊门的剑修成为主流，也是门派和门徒互相选择的结果。

开窍的方式有很多种，门派不同，方法也不同。

最常见的方式就是吞服开窍丹了，以药力催发，促成开窍。

所以凡俗时常有误食灵草，羽化登仙的传闻，修士都知道，这不过开窍的一种谣传。

“好了，修行的常识和经验，还是等你们开了窍以后，再慢慢给你们传授！

说太多反而乱了心神！”

白荔看燕乙说的差不多了，总结发言。

“明天，西葫山脉东面，有一绝壁，便是此次开窍大典的举办地了。

到时候燕乙会带你俩过去。”

白荔一只手一个徒儿，拍了拍两个人的脑袋，“开窍大典，黑叶峰就靠你俩争气了！”

说完自己也笑了，对于白荔结丹期的修为来说，开窍也不是多大的事，弄得好像生死离别正在交代遗言一般。

“大荔师父放心，我一定开个最大的窍回来！”

游天云看师父不计较荔枝的事，不装死又活转了，自信心爆炸。

白荔以手扶额，头有点痛，“是开窍不是开瓢，你倒是动点脑子啊。”

萧野恭敬行礼，“白荔师尊，我们一定全力以赴！”

白荔点点头，“去吧，别看你们二师兄修为拉胯，到现在才筑基玄阶，当年开窍，花的时间也才一天一夜不到。

你们可得一代更比一代强啊！”

萧野和游天云心中了然，结伴走出大殿，身后传来二师兄的哀怨：“师尊，好歹在师弟面前，给我留点体面啊！”

“哼！”

白荔才不管这些，想起自己当年开窍的场景，悠然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