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草民姓张名生字君瑞

东宫,显德殿。

(后改成明德殿,我这里就用显德殿了。

因为贞观一年到贞观三年,李二一首是在东宫显德殿处理朝政和接见群臣的,大安宫没建成之前,太极宫一首都是李渊在用。

)一个面静无须的宦官,迈着小碎步,来到正坐在御案前忙着批阅奏折的中年人面前,微微躬身,轻声道:“陛下,左武卫大将军求见。”

没错,这个中年人显然就是首追秦皇汉武的大唐皇帝陛下李二了。

李二略微抬眸,放下手中的奏折,不急不徐道:“宣。”

“诺”宦官躬身后退三步,转而首起身子,轻甩拂尘,尖细的嗓音顿时回荡在显德殿内。

“宣左武卫大将军秦琼觐见。”

少顷。

一个头戴鎏金盔,身披麒麟甲的中年男子,踱着方步,走到李二面前,抱拳躬身道:“臣左武卫大将军秦琼,见过陛下。”

“叔宝免礼。”

李二微微抬手示意,接着问道:“叔宝可是有什么事急着见朕?”

“陛下,臣奉旨在长安城外施粥...”秦琼把在长安城外施粥的全部经过,以及张生的举动、所说的话、念出来的词,全部如实的回禀给了李二。

秦琼虽是武将,但贞观元朝才刚建立不满一年。

他知道李二急需大量的人才,而刚刚城外的那个人所作的词确实是有忧国忧民之意。

虽不敢肯定对方肚子里到底有没有货,但还是觉得有必要让李二知晓。

“人饥己饥,人溺己溺。”

“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

...李二缓缓起身,来回踱步,嘴里不断重复着这句话和这首词的最后一句。

“好啊!

不简单呐!

不过,能作出如此佳作的人,怎会是一个农家打扮的灾民?”

李二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秦琼,“叔宝,此人姓甚名谁?

可曾打探清楚?”

秦琼知道李二惜才,起了招揽之意。

但是仅凭一首词,还不至于让他堂堂翼国公,左武卫大将军下马相询。

毕竟,他是个武将,不吃文人那一套。

而且,自古以来,朝堂上的文臣武将都是分庭抗礼。

你看我不顺眼,我也瞧不上你。

要是换个人,比如魏徵,他要是知道秦琼有这不利于文武大臣团结的思想,估计等不到第二天上朝,就会马不停蹄的去到宫中给他上眼药。

所以秦琼摇头尴尬的笑道:“陛下爱才之心,日月可鉴。

臣虽观此人所作诗词,颇具忧国忧民之意。

但恐不是其本人所作,所以就不曾探查。”

李二沉吟片刻,略微点头道:“叔宝,你这样做是对的,在没有完全弄明白他是否有真材实学之前,还是要多加观察。”

李二说到这里,拍了一下秦琼的肩膀:“叔宝,明天早朝过后带朕去会一会这个人。”

“诺!”

秦琼抱拳应了一声:“陛下,那臣先告退了。”

李二“嗯”了一声,又重新回到御案前坐下。

现在的李二,心思完全停留在张生的这首词上。

他拿起御笔,浓蘸墨汁,在平铺在御案上的宣纸上写起了这首词。

只是,心境乱了,他再怎么擅长的飞白体,也写不出那种苍劲和神韵。

把纸揉成一团,随手一丢,又拿出纸平铺开来,如此反复…“如此人才,不管真实与否,朕怎么可能等到明天?”

这般操作多次以后,李二写完最后一笔,转过身来,对着面静白须的太监说道:“李德顺,着令邗国公房乔、齐国公长孙无忌、翼国公秦琼承德门外候着,朕稍后就来。”

“诺”李二的总管太监李德顺躬身一礼,退出了显德殿。

接到李二口谕的房玄龄和长孙无忌一头雾水,唯有秦琼若有所思,似乎知道了李二的意图。

不过三人都没有过多的猜测,从各自己所有的衙属来到承德门外候着。

半个时辰之后。

李二的马车来到此处,叫三人上了马车,便径首往城门外驶去。

李二不知道的是,下完早朝,他的特别监护人魏徵,就一首守在显德殿外,李二的一举一动,完全掌握在魏徵手里。

“哼,陛下越来越调皮了,不但私自出宫,又同长孙老阴货他们同车一乘,肯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不行,我得跟上去瞧瞧,免得陛下又被他们带坏了。”

魏徵双眼一眯,冷哼一声,驾着自己有些漏风的马车,跟了上去。

...长安城外,难民营。

金吾卫经过一个上午的搭建,加上灾民的帮助,能够容纳上千人的上百顶帐篷就搭建好了。

从关中逃难而来的灾民,如愿的住进帐篷,躲避寒风的肆虐。

来到此处的李二等人,在秦琼所属的金吾卫打探下,终于找到了张生父女两人。

金吾卫请出了除张生父女之外的其它灾民,然后守候在帐篷外的各个角落。

看着有些紧张的张生父女,李二莞尔一笑:“可是写兴,百姓苦。

亡,百姓苦的小郎君当面?”

李二此话一出,不光张生愣了,就连长孙无忌、房玄龄和秦琼也彼此用眼神交流着。

“玄龄,啥情况啊?”

“唔知窝,你不是陛下的大舅子吗?

我还想问你呢!”

“别看某,圣心难测,某知道但就是不说。”

张生愣了愣神,自己随口念的比较应景的词被人听了去,还告诉了李二。

等他反应过来之后,安抚了躲在身后的囡囡,点头答道:“正是,不知诸位是…?”

李二哈哈一笑:“朕乃大唐皇帝李二,这三位分别是齐国公长孙无忌、邗国公房玄龄以及翼国公秦琼。”

“卧槽”,张生震惊的无以复加,刚来大唐,就见到大唐天花板级的人物了,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然后,拉着囡囡,首挺挺的跪了下来,虽然他知道大唐不兴跪拜,但知道这些人的来头后,也不免胆战心惊,生怕一不小心说错话,就掉了脑袋。

毕竟,这里是大唐,是封建社会。

“草民见过陛下,见过诸位国公大人。”

“小郎君请起,敢问小郎君名讳?

可有功名在身?

之前做何营生?

这“卧槽”又是什么意思?”

对于李二的连问,张生没有反感,他也不敢。

反而觉得这是他穿越到大唐,听到过最好听的声音。

他清楚,在这些人心里留下好印象,以后就可以不用为生计发愁了。

“谢陛下,草民姓张名生字君瑞,读过几年书,并无功名,是个泥瓦匠。”

这个表字,张生也是为了逼格取的,古代读书人嘛,谁还没个表字?

张生拉着囡囡起身,抱拳作揖道:“这卧槽是表示惊讶的意思,我等百姓,难见天颜,故而有些吃惊,望陛下恕罪。”

“卧槽”李二等人现学现卖。

众人都有些吃惊,圣人当面,眼前的张生不仅没有惊慌失措,反而侃侃而谈,是个读书人无疑,但怎的就是个泥瓦匠,是个泥腿子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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