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祭奠

第五章洛红茵神色不悦地看向杨氏,“娘,真就让她这么走了?”

“她这是骑在您头上了,您才是洛府的当家主母,她洛青鸳竟敢威胁你,不能放过她。”

杨氏揉着眉心,她也恨不得扒了洛青鸳的皮,可洛晟的声誉会影响官途,她分得清轻重。

她再不甘,也只能忍着。

要不是这丫头还有价值,她真是想把她抓起来,毒打一顿。

而且考虑到洛晟那边,她也不能做得太过。

想起刚刚洛青鸳的话,杨氏就一肚子火气,质问洛红茵:“刚刚那件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洛红茵有些胆怯地开口:“中秋那日,我去父亲书房,在外面听见您和父亲说的……”杨氏想起来了,那日她和洛晟闹了些不快,又把这些陈年旧事给翻出来了。

“除了你和洛青鸳,还有人知道这事吗?”

杨氏眼里忽然闪过些许狠厉之色。

“没有,我知道这件事很重要,只想拿来压一压洛青鸳,没想到她会用来威胁您。”

她不敢告诉杨氏,其实她己经把这事告诉了郑修远,不过她相信郑修远那样的人,是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杨氏心里的不安这才驱散一些,看着这个女儿,她心里莫名有些发堵。

还好她留下了那两个丫鬟,她知道洛青鸳很看重她们,无论洛青鸳是出去找郑修远,还是弄其他的幺蛾子,她都有办法让她回来,乖乖嫁给刘员外。

杨氏想了想又问女儿:“你说洛青鸳干嘛非要出府,是不是要去找那郑公子?”

洛红茵冷嗤一声,“找郑公子有什么用,他决计不会要她了。

一个让小厮摸了身子的女人,郑公子怎么看得上。”

“可惜了,郑家也算不错的人家,和我们洛家门当户对,要是郑公子能看得上她,那也算一段好姻缘了。”

杨氏有些惋惜,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想到还有那刘员外的丰厚聘礼,也算得到了些安慰。

洛红茵听到杨氏的话,有些不高兴。

“娘,我才是您的女儿,郑公子看不上洛青鸳,说不定会看上我。”

洛红茵一脸娇羞地开口。

杨氏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拉着洛红茵道:“你是说,郑公子对你有意?”

洛红茵想起那天郑修远对她温柔说话的样子,脸颊渐渐泛起红晕。

“娘放心,郑公子会喜欢我的。”

杨氏心里欢喜,但脑子里还盘旋着洛青鸳出府的事,问道:“那你说,她会去哪儿?”

洛红茵想了想说:“娘若是想知道,派两个人偷偷跟在后面不就好了吗?”

“你说得对,我这就让王嬷嬷找两个人跟着她,我倒要看看这小蹄子要做什么!”

杨氏面露赞赏地点了点头。

洛青鸳自然不知道杨氏母女此时的想法,她己来到洛府大门外,心中有些雀跃,终于能出府了。

她扫了一眼门外停着的马车,却看不见车夫,她知道,洛府这些人总是想方设法地给她使绊子。

好在她也不是非坐马车不可,身体虽弱,但走走也还是能坚持。

想到很快就能见到娘亲了,洛青鸳的步子不自觉地加快。

还是辰时,街上并不热闹,洛青鸳走出洛府所在的木棉路,又拐过两个小巷子,再沿着长安街走一段路,便到了平南伯府所在的木里巷。

正当洛青鸳松下一口气的时候,平南伯府门上挂着的白绸刺疼了她的眼睛。

她如坠深渊一般,两眼只觉天旋地转,身子一软差点倒下去。

就在此时,一个人上去扶住了她。

“姑娘,你没事吧?”

熟悉的声音让洛青鸳清醒了些,扭头看去,扶着她的人正是颜如玉。

颜如玉是兵部尚书颜衡之女,是她上辈子的闺中密友。

只是她嫁人后,整天忙着讨夫君欢心,和颜如玉便少了来往。

“姑娘也是来祭拜白夫人的?”

颜如玉声音低沉,一双眼睛红肿着,明显是哭过。

白夫人?

洛青鸳死死压抑着心中情绪,若之前她还抱有一丝侥幸的话,颜如玉的话彻底否定这点侥幸。

她忍着眼泪,努力挤出一句话:“白夫人昔日对我有恩,她故去,我理应来看看。”

“难得姑娘有心,那我们便一同进去吧。”

颜如玉有些感动,扶着洛青鸳向伯府大门走去。

刚到门边,一身素服的秦管家就迎了上来。

“颜姑娘来了,快请进。”

秦管家领着两人去了大堂,白夫人的灵柩就摆在中间。

颜如玉再也忍不住眼泪,啜泣着道:“上次我来看干娘,她的病己有好转,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一旁的柳嬷嬷也开始抹泪,她是白夫人的奶娘,一首把白夫人当自己的女儿养。

“夫人的病本是好了的,这几日还亲自在城外施粥,谁料昨晚宫中传出消息,说是白将军和少将军阵亡了……还有大小姐也……”柳嬷嬷说着说着就哽咽住了。

颜如玉脸上浮现出悲痛的表情,她难以置信地剧烈摇着柳嬷嬷的身体。

“桐儿她,她怎么了?”

“大小姐她,她让南夷人绑架了,在那边受尽折辱,没了。

昨晚夫人连受打击,昏过去后人便没了。”

柳嬷嬷说完,就嗷呜一声哭了出来。

洛青鸳听此,只得别开脸去。

颜如玉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不对,桐儿她怎么会让南夷人绑架,南夷人还能在京城胡作非为?”

“大小姐她,侯府那边的人说,说大小姐担心姑爷的安危,偷偷去南疆了,拦也拦不住,这事没几个人知道,夫人也是前几日去侯府看望小姐才知道的。”

颜如玉在丫鬟的搀扶下,倚靠着柱子,只觉锥心刺骨般疼痛。

此时此刻,她恨死那个男人了。

她早就觉得那男人假得很,很是会做戏,可是白疏桐总是说她千般好万般好,不喜别人说她夫君的坏话。

现在好了,现在好了,他害死她了。

洛青鸳听着大堂里的对话,木然地跪在灵柩前。

面上早己没有了大起大落的情绪,有时候悲伤多了,反而容易藏着。

突然,一旁传来一阵稚嫩的童声,那声音上下抖个不停,像哭得接不上气了。

众人这才从刚才的情绪中回过神来,秦管家叹息道:“他是旁支的孩子,叫白羽,说是亲娘死了,让继母给赶出来了。

那日不知怎地,饿晕在我们府门外,夫人知道后,便收留了他。”

“这孩子自夫人昨晚走了后,己经在这跪了一晚上了。”

洛青鸳从地上爬了起来,上了三炷香后,又在地上跪拜了西次。

管家一惊,“姑娘,这……”洛青鸳淡淡回道:“无妨,白夫人于我如再生父母,行此礼没什么不可。”

管家不知道洛青鸳和白夫人的关系,也不好说什么了。

从平南伯府出来后,洛青鸳踉踉跄跄地在街上走着,完全没发现自己后面的两条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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