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生活是很好的,只需要一支笔,一日餐,一片走路的地方。
而两个人不行,她打乱了我的计划。
我开始陪她每天吃早饭,工作的时候我认为她会烦,但她没有,这使我有些烦她。
我或许是在这个世界太久了,理解不了原本世界的人。
她还有热情和理想,那是我不再有的。
我在一首在记录图书馆内的书。
她突然问我。
“这个世界只有你我了,对吗?”
我知道她会问些事情,她应该问,我无论如何回答都是手足无措。
“可能,但之前没有你,大概未来可能还会有别人。”
天律俯了俯额头,思索着什么。
我只看见她淡红的头发。
今天格外安静,我又害怕这雨过天晴般的安静。
晚饭的时候,天律问我。
“你的过去是什么样的?”
她接着继续切着盘中的牛肉,“我是说你来这个世界之前的日子。”
我倒是不意外,“我……总之,在一个不好不坏的家庭添了一个多余的我,然后碌碌无为度过余生,原本如此。”
顿了一下 “一生不娶妻生子,不结交朋友,死在街头的冬天的公园长椅上。
我没有谈过一次恋爱。”
我咽下了很多东西,“但在我二十七岁的时候,突然我来到了这里。
完。”
我放下了刀叉,想要看看她的反应。
天律敏捷地笑着说,“好像回答了一个通用模板。”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天,我想她快要习惯了这里,只是我没有习惯她。
就在昨天晚上,天黑的像是被“狗吃了一样”,这是要睡觉的时间,我没有熬夜的习惯,就要回家睡觉。
搭乘最后一班电车回到我的地界,天律也跟了过来。
“我可以去你的家吗。”
凑在耳边说。
我觉得有股蜂鸣器的回响,把视线从“石头”投向天律,我看不清她请求的意愿,但是有一种坚决的神态从她淡黄色的眼睛里散出。
我知道这不能拒绝,咽了口口水答应了下来。
我牵她进电梯的时候,我忘记提醒她电梯老化了会有很大的响声。
电梯响的时候她扑在我的身上,我不觉得她有被吓到。
推开她说,“至少还能用。”
我住在顶层的家迎来了一位客人,走廊的灯是常年打开的,我房间里也是。
我讨厌黑暗。
我拿出钥匙来开门,天律开玩笑道,“我以为你会拿出开锁工具呢。”
我赔笑道,“我还会锁门哩。”
进门我拿出拖鞋给她,我真没想到预备客人的东西真能有用武之地。
屋内很正常,有着这个世界上仅存的二人。
我去打开每个房间的灯,让天律自己随便参观。
一个客厅,三个房间,一卫一厨,一个书屋。
一个房间是这个“原住民”的,一个房间空着,一个房间堆满了杂物,书屋很整齐,有数不清的书架,有一个小沙发连接在狭窄过道的尽头。
天律没有走进去,而是向右去看厨房,也没有什么看的,这里很空,因为我不会做饭。
在卫生间同时也是浴室的前面,她没有笑,而是有些难以言表的说,“你可不可以在我洗完澡之前不要睡觉。”
“不要睡觉。”
我思索道。
在阳台我看着仙人掌,她可能是害怕才说的,那么琢磨她心思的我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每设想一遍她的意图,我就拔掉仙人掌一根刺。
她在洗澡,在浴缸中天律抱紧了身子,她想告别很多事情,下定了决心,那一刻她像是脱下铠甲的骑士,也像决定不再挣扎的人们。
我不推测了,不是想明白,而是仙人掌的刺不够了。
她裹着浴巾,红头发卷起来。
我看着。
她很高,大概有一米七五,算是那个世界的高个子,看起来很瘦,那个浴巾是宽大型的,在她的身上很空。
“你要不要也洗一下。”
天律指了指那里,眼神清楚了许多,她也笑的很讨好。
我性质有些异常,像是失落或更准确的失望。
“不了……”我改口了,“我去洗一遍罢。”
我觉得我很臭,我许久之后才察觉出我是被累的,一个人独处一年比不过这一天的苦恼。
我冲了一遍,我出来换上的是自己的衣服。
这白色的衬衣,我一首觉得很合身。
她在看电视,我猜测她知道了手机用不了,或许能通话,但不能联网。
电视台己经没有,看的也是一些回放,她操作起来很不习惯,或许原本她就不接触它。
我坐到她身旁,我可以看的她的大腿和她的雪白的脖子,但是我不想碰她,我更喜欢她之前的样子,有那个世界气味的女孩。
这是一部长篇电视剧,我推测她要看很久。
我想要去睡觉,我没有熬夜的习惯。
天律红着脸让我陪她,她紧紧握着我的手,让我不能走。
天像煮猪油一般的亮,我才模糊的发现天律和我盖在同一张毯子下,我拿过来遥控器想把电视关上。
关上之后,我闭上眼睛想要接着睡,电视继续播放,天律又把它打开了。
天律像是睡得很好,“她还是那么差劲。”
我知道天律是在说这狗血剧中的女主,但是天律或许觉得这是一部纪录片。
我是没有办法,睡不下去,只能工作去。
今天我想要静一静,去了图书馆从事一件充实且重复的工作,收录书籍。
就当作对我的奖励,只是天律也要来。
我记得她和我说过一个笑话,是我不了解的。
我很久才想起其中的意义。
在从前有一个国家,它们的国王想要一个妻子,派爪牙去搜罗天下的美女。
第一个美人,是用笼子关押上来的,其美异常。
王惊叹地说道,“这样的美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待。”
监狱长亲口说,“是因为她与小舅子私通。”
王摇头,要求重新判决,事后调查为罪归原告。
王宫里人们都夸赞国王的英明。
第二个美人,是一位大臣的女儿,气质不凡。
王问她,“可有才艺?”
女站着说,“天下乐器无不精通,世间艺术都可。”
王摇头,“请回。”
女愤愤离开。
第三个美人,人们把她的美丽比做太阳。
王说,“美。”
美人笑了,跳进王的怀中,宫廷乐队演奏一首《双城糜烂》。
王大悦,在舞中。
美人突然从发中抽出一把刺刀,王速躲开。
美人笑着死在护卫的长戟下。
王冷冷地摇头,“下一个!”
第西……五……都摇了摇头,宫廷安静。
在第六百五十三个美人之后,王摇了摇头。
“头掉了。”
“完。”
天律讲完了这个笑话,笑的很开心,露出了牙齿。
我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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