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5年。
北扒拉特(驴帮)春季。
北扒拉特津市海关。
突然一人凭空出现在人群中,此人一米九几,穿着一身中山装,颇为显眼。
“这就是地*?”
郝人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西周。
一名维持秩序的工作人员朝他喊了句:“在那站着干啥呢?
过来排队!”
他这才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劲,现场的人乌泱泱的一大堆,一个个无精打采,不少人哭丧着脸。
“好的,来了!”
站到队伍里,郝人看着前面的人,一个个地拿出证件交给工作人员检查。
郝人:糟糕,没有证件咋办?
郝人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排队。
轮到他的时候,海关人员不耐烦地指了指他:“赶紧的,把证件掏出来!”
郝人还没说什么,站在他后面的人先忿忿不平地开了口。
“能回来就不错啦,哪里顾得上证件!”
“就是,当时那么危险,谁还顾得上这个!”
“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工作人员刚想与他们较量较量,旁边走来一个端着杯子的人,看样子是领导,听到他们说的话以后,赶忙从中调解。
“各位,没有身份信息也无所谓,我们有预案,登记你们的信息主要是为了分配工作时方便,这样好了,你们将你们以前的工作写出来,这样我们能够更好地进行分配。”
工作人员指了指郝人:“你会干啥?”
郝人有点懵。
工作人员对于这种“土老帽”也见了不少。
“就是说……你会什么技能,以前做什么工作之类。”
郝人恍然大悟。
“哦……我会多国语言!”
听到他说会多国语言,人们诧异地看了看他。
领导另外地指了指他:“会什么语言?”
郝人:“俄语、英语、法语之类的都会!”
领导大喜:“好!
你站在旁边等会儿,我给上级打电话,对了,你叫什么?”
“郝人!”
郝人惴惴不安地站在旁边。
“千万不要被发配到边塞……”登记人员继续为后面的人登记。
一名戴着眼镜长地高高瘦瘦的青年仔细看了看表格。
“哦……我是做金融管理的,我叫范明,今年二十三岁,我是从英帮来的。”
登记人员指了指郝人:“和他站在一块儿,等下统一分配!”
范明走到郝人旁边,礼貌地打了个招呼:“嗨!
你好!
我是做金融管理的!”
郝人礼貌地回了句:“你好,我……翻译员!”
过了一会儿,陆陆续续有人围在了郝人身边,他们之中有从煤帮军事学院毕业的金雄烈、崔战海,也有从英帮金融学院毕业的博士,全都是孤身一人。
郝人好奇地指了指他们:“你们的家人呢?”
范明有些尴尬地说:“嗯……我的父母早就回来了,说是村里发苹果,让我赶紧过来。”
其他人有些吃惊。
“啊?
我们村说的是无限量发放鸡蛋!”
“是吗?
我接到的信说的是高速公路接月球上啦!”
金溪月不由得叹了口气。
见她这个模样,众人有些疑惑。
郝人:“溪月,你叹什么气,这么好的生活还觉地不满足?”
金溪月朝旁边的工作人员努了努嘴:“真要是这么好,能吃的这么瘦?”
金雄烈则不这么想。
“说不定是人人家里都有营养师呢,这才叫健康!”
崔战海笑了。
“对对对,百分之五十的人互相给对面做营养师。”
众人被这句话逗地哈哈大笑,不过,几秒钟以后就愣住了,好家伙,若都是假的,那岂不是……想到这里,每个人心神俱震,转身准备开溜,郝人楞在了原地,其他人都可以溜,他咋办?
正在这时,领导带着人回来了。
“喂喂喂!
你们干啥去?”
众人哪里肯听他多逼逼一句,拔腿就跑,然而……咔嚓!
几个士兵荷枪实弹地站在他们面前,面露得逞地吼了句:“回去!”
众人:完了……领导得意地喝了口水。
“哈!
想跑?
来到这里就为北扒拉特服务吧……对了……”他指了指郝人:“你怎么不跑?”
郝人义正辞严地说了句:“为北扒拉特服务!”
郝人的反应让领导非常满意,他转身对后面的一人说:“夏知府,这人不错,忠诚,还会多种语言,名叫郝人,”夏知府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看的出来不像是一个偷奸耍滑的人,这样,在这里教育教育,送到基层工作,至于其他人,忠诚度太低,连70都没有,pk的时候很容易不参战,最好先去边塞劳作一下,做知情……郝人,你先登记一下,我给你开个条子。”
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郝人和夏石夏市长坐上摩托车扬长而去。
路上,夏石开着摩托车叮嘱郝人:“北扒拉特现代化人才太少,这次把你送到学院稍微教育一下,然后从底下干起。”
郝人:“好!”
路上乱糟糟的,到处都是打架的人。
到了一个学院前,夏石指了指前面的牌子都被摘掉的大门:“里面就是了,拿好条子,找到值班人员,他们会带你去见校长。”
说罢,开上摩托车匆匆离去。
郝人向里面瞅了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走进大门,发现旁边一个值班室的椅子上正睡着一个老头儿。
“老人家……”老头儿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看到郝人以后明显吓到了。
“哎呦!
这么高……”他擦了擦眼睛,仔细看了看郝人:“你是……”郝人礼貌地将条子递给他:“这是我的条子,入院。”
老头儿看了看条子,站了起来。
“跟我来吧!”
路上,郝人询问他:“老人家,这里怎么一个学生都没有?”
老头儿:“学生打架去了。”
郝人:“那私塾先生呢?”
老头儿:“私塾先生就是挨打对象。”
郝人::“……那怎么登记?”
老头儿:“食堂里还剩下一个伙夫,听说是从发配来的,由他给你登记,你平时上课、吃饭啥的都跟着他。”
从大楼中间走过,最后到了一个食堂门口,一个老头儿正在门口旁边的空地上种菜。
“朱先生,这是新来的住校生。”
朱先生放下锄头看了看郝人。
“你是帮外来的吧?”
郝人点了点头:“您怎么知道?”
朱先生笑了:“这个你以后就知道了,对了,我叫朱成,以后出门报我的名号。”
郝人: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朱成接过条子放进兜里,指了指地上的铁锨:“掘地!”
郝人虽然不知道为啥,但这是人家的地盘,不听话是要挨打滴!
于是,拿起铁锨干了起来。
朱成对此颇为满意。
“以前来这里的外国学生不少,没有一个听话的,全都被我赶走了,他们被赶走以后,只能去做青青。”
郝人有些疑惑。
“啥是青青?”
朱成:“就是住在别人家里,蹭吃蹭喝的人。”
郝人恍然大悟,随即有些庆幸,还好没有跟人家对着干。
“朱先生,这里是操场,咱们在这里种地,是不是干扰学生活动?”
朱成叹了口气,拿起工具也开始干了起来。
“哪有什么学生,学生借着殴打私塾先生的机会回家去了,私塾先生没有一个敢出门,要不是现在乱糟糟的,连地都不让种。”
连地都不让种?
郝人有些不信。
“言重了吧?
好好的地为啥不让种?”
朱成解释说:“咱们北扒拉特的地都是井田制,也就是一亩地分成九块,中间一块是王田,王田占了百分之九十五左右。”
郝人:“啥是王田?”
朱成:“王田就是王爷的田,你帮王爷种地,然后收了以后再给王爷送去。”
郝人一听,有些不愿意。
“凭啥给王爷出力?
就凭他们是皇亲国戚?”
朱成笑了。
“这你还真的说对了……现在北扒拉特哪个地方不是这样?”
郝人:“这样一来,谁还愿意种地?
我要是做村长,肯定不让他们搞这种!”
朱成叹了口气。
“我去乡村调查过,那草长的和粮食一样高,土豆地在草堆里找土豆,播种的时候,随手撒一把拉倒,本来化肥就少,有了化肥以后还随随便便地洒……夏收、秋收的时候也不认真,将粮食往车上一装,车一走,洒一路……”郝人被这句话惊住了。
“没人管?”
朱成摇了摇头。
“都是皇亲国戚的粮食,谁管?
反正也是按照百分之五到百分之三十的比例上交,即便留下来的,也得上交,只留够家里人吃的。”
郝人觉地吧,还行,至少留够吃的。
“那也好,够吃就行。”
“够吃?”
朱成首起身子指向外面:“外面那些人若是够吃,会吃地这么瘦?”
郝人被这句话问住了。
“是呀?
这是咋回事?”
朱成:“城镇成年人一天一斤粮食,村里不够一斤,油、菜、肉,城镇里还能寻觅,村里基本没有。”
郝人一听,慌了。
“他们说等我毕业以后把我分配到基层,可千万不要分到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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