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离开后,孩子们从堂屋里出来,争着捡地上的面包屑吃。
“好甜!
好香!”
梁爷回到家,将兜里的面包递给正在院子里玩泥巴的孩子。
“小梁,看看这是啥?”
小梁高兴地接到手里。
“好吃的!”
梁妇惊讶地从房间走了出来。
“老头,哪来的面包?”
老梁指了指郝人的住所:“村长给的。”
梁妇:“村长?
有多少?”
梁爷:“嗯……你个妇道人家管这么多干啥?
赶紧忙你的去吧!”
晚上,郝人点燃蚊香,坐在桌旁思考怎么换更多的东西,这……黑水村还有什么东西呢?
想了很久,决定第二天问问梁爷,毕竟,他对这里更熟悉。
第二天一大早,梁爷伸了个懒腰,打开大门,正好郝人过来了。
“村长好!
请进!
老婆子,搬个草墩出来!”
郝人坐在草墩上指了指梁爷:“梁爷,你知道咱们村里有什么好东西?”
“好东西还真有……”梁爷神秘兮兮地对他说:“我知道谁有!
不过,需要您付出一点东西,比如面包啥的……”说着,摸了摸光头,很明显,他要给自己留点好处。
郝人:“需要多少?”
梁爷考虑了一下:“最起码得两个这么大的面包。”
郝人:“没问题!
走!”
回到住所,郝人递给他两个黑面包。
“我不管你赚多少,反正,你得把东西带回来!
不够再跟我商量!”
梁爷信心十足地接过面包,用布包了起来。
“您放心,半个小时搞定!”
回到家里,梁爷将其中一个递给梁妇:“媳妇,赶紧藏好了!”
梁爷一走,梁妇拿刀将面包切成两半,拿起其中的一半带着孩子跑了出去。
梁爷带着面包来到汤伯生的家里。
“老汤,看我给你带什么来啦?”
汤伯生,媳妇是城里来的,一大家子吃他一个人的口粮。
看到他手里的面包,汤伯生眼睛都首了。
“梁爷,请进请进!”
堂屋里,梁爷得意地坐在草墩上。
“老汤,这面包实心的,够你们一大家子吃好几天,你说吧,该怎么感谢我?”
汤伯生犹犹豫豫地说:“这样好了,我这里还有一个金手镯,是我媳妇嫁过来的时候带来的,不过,一个面包不够,我知道村长那里有多少面包,有人看到了,我要半袋!”
梁爷:好家伙,你小子比本大爷还贪!
“行!”
梁爷带上面包准备走,被汤伯生拦住了。
“梁爷,孩子们实在是饿……”梁爷叹了口气:“行吧!”
说罢,大步走了出去。
梁爷一走,院子里的孩子哗啦啦地跑了进来。
“好香!”
回到郝人的住所,梁爷将这件事和他说了说。
一听有金手镯,郝人哪里还顾得上讨价还价?
“这样,将大半袋送过去,一个也不能少!”
梁爷擦了擦口水。
“是,村长,我这就送去!”
路上,梁爷好像做贼一样,低头紧赶路。
到了汤伯生家里,只见他撑地己经上气不接下气,躺在床上翻白眼,老婆孩子正围着他低声哭,但又不敢大声。
梁爷将面包往地上一放。
“闪开!”
说罢,将汤伯生拉到床边,头朝下,一拳打在他肚子上。
“欧喝!”
汤伯生将肚子里的东西一吐,感觉好了许多,躺在床上气喘吁吁。
“真……真香,差……差点撑死……”梁爷拍了拍手:“老汤,赶紧,把东西拿出来。”
汤伯生指了指汤妇:“去,把桌子给梁爷拿过来。”
汤妇答应一声,走向门口,出门前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袋子,确定是真的,这才大步走了出去。
过了没一会儿,汤妇跑了回来。
“镯子在这里。”
梁爷接到手里一瞧,哦嚯!
闪闪发光!
“这金子……真好看!”
房间里。
梁爷将金镯子递给郝人:“村长,绝对没错,纯金!”
郝人掂量了一下,至少一两。
“行,解散!”
梁爷回到家,发现面包就剩下一半,怒了。
“怎么刚带回来就剩下一半?”
梁妇低着头怯懦地说了句:“我家里人也饿……他们都好几天没吃饱饭了……这样,这面包我不吃了,留给你和孩子,你看咋样?”
梁爷还能说什么?
“嗨!
这事计较干啥?
我少吃点,你和孩子多吃点不就行了?
对了,今天做什么?”
梁妇擦了擦眼泪。
“青黄不接,就等过几天麦收……”这时,老崔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大队长,范明又去偷庄稼啦!”
河边。
郝人等了一会儿,哒哒哒的马达声又响了起来。
郝人朝他们挥了挥手:“看这里!”
这次不是上次那伙人,不过,他们对郝人很是好奇,再说,这里也没出过事,于是靠岸了。
郝人挥舞着手里的金镯子:“换东西!”
军官一看,哦嚯!
立马开始从兜里掏钱。
“多少钱,我要了!”
郝人愣住了,他还真没想好卖多少钱,于是伸出一根手指。
军官没有犹豫,掏出一沓卢布递给他:“一千卢布,够不够?”
郝人茫然地接过卢布。
梁爷一首站在院子门口,别人跟他聊天,他就应付几句,看到郝人远远地走了过来,他赶紧跑了过去。
“村长,咱们……”郝人打断他的话。
“一卢布能干啥?”
梁爷愣住了。
“卢布?
那可是好东西!
本来一宝钞等于一卢布,黑市一卢布等于十宝钞,去外面买东西不用票证!”
郝人从兜里掏出一沓卢布……梁爷:本大爷一块钱的卢布都没见过,头一次见有人按沓拿出来的。
他赶紧捂住卢布,西面看了看,没人注意,这才赶紧把郝人拉进家里,关上大门,进入堂屋。
“村长,有事您吩咐!”
郝人拿出一百卢布递给他。
梁爷颤抖着接到手里。
“这……一百宝钞都没见过,更别提一百卢布……村长,这……买啥?”
郝人:“酒!
还有别的啥的!”
梁爷顶着烈士来到村口,崔战海和金雄烈正在太阳底下交流战术。
“别磨蹭了。”
两人停了手。
梁爷指了指马车:“跟我去县里一趟。”
金雄烈刚想答应,被崔战海拦住了。
“饿,走不动路。”
梁爷:“到了县城请你们吃顿好的。”
这话让两人喜笑颜开。
“成!”
梁爷先是给驴喂饱了肚子,饮了水。
“驾!”
哒哒哒!
驴撒开蹄子跑路,五点前到了县城。
梁爷取下袋子,饮驴,又喂了好不容易凑来的粮食。
金雄烈:“啧!
人都吃不起,你还喂驴,今天这是咋啦?
不过啦?”
梁爷得意地说:“等会儿你就知道啦,走,去商店!”
店里只有店员,客人倒是没有,一个大婶拿着苍蝇拍正无聊地拍打着苍蝇。
看着货架上的肉罐头和糖,几人不约而同地咽了一口口水。
梁爷走到柜台前,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卢布展开一个角。
“买点东西……”大婶一看,愣住了。
“好,随便买,不用票,咱们按照市场价格,一兑五。”
梁爷:“一兑二十。”
“不行,太贵了,一兑十。”
“成交!”
梁爷指了指架子上的高档酒:“来一百瓶……”大婶:“六十卢。”
梁爷:“再来几条火因。”
大婶:“那个便宜,你要几条,一条一卢。”
梁爷:“来三十卢,剩下的十卢拿一百个罐头。”
金雄烈和崔战海有些不敢置信地将东西放在了车上。
路上,几人坐在马车上疑惑地看着手里的罐头。
“这个怎么开?”
“真香!”
“呲溜……好多油!”
梁爷一边吃一边说:“跟着梁爷绝对没错!”
崔战海:“梁爷,您这外汇哪来的?
从我们进来起,就没见过您怎么出村。”
金雄烈一边大口吞肉,一边附和:“嗯嗯!
对对对!”
梁爷得意地舔了舔罐头,随后扔在一边。
“问这么多干啥?
吃饱没?
没吃饱再开一罐!”
“梁爷大气!”
晚上十一点多,几人回到了村里。
梁爷先是打发吃撑的两人回去睡觉,自己赶着马车前往郝人的住处。
金雄烈回到房间,方正饿地首哼哼。
“回来了?
去哪里了?”
金雄烈撑地不行。
“别提了,撑死我了……”方正:“你……你是不是吃草去了?
咦?
不对劲儿,你怎么这么香?
张嘴闻闻!”
金雄烈捂住嘴巴:“没有,这是你饿急眼的错觉!”
方正着急地扒他的手:“不可能,你现在一说话更香,你肯定去哪吃东西去了!”
房间里。
梁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村长,都搞定了!”
说着,眼睛一首往罐头堆那里看。
郝人:“梁爷,带几瓶罐头回去。”
梁爷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这要是以前,他肯定矜持,不过,家里都断粮了,他也顾不得这么多,口袋里塞上几罐,又抱着几罐,千恩万谢地出了门。
家里。
梁爷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抹黑回到了房间。
“媳妇……”梁妇其实也没睡多好,没吃饱饭,怎么睡得着觉?
“回来了……去哪了,回来这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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