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爷将罐头哗啦啦地放在床上,随后拿出一瓶放在梁妇手里:“猜猜这是什么?”
虽然晚上没有开灯,倒是梁妇明显感觉到沉甸甸的,好像酒类一样,肯定能吃!
她一下坐了起来,使劲地拧盖子。
梁爷:“你看你,笨手笨脚,不是这样开的,我教你……”开盖以后,还没等梁妇吃,孩子先醒了。
“好香!”
梁妇往嘴里倒了一口,随后往孩子嘴里塞。
“小梁,快吃!”
小梁吃的那叫一个欢实。
梁妇以为梁爷去哪里偷东西,毕竟,这么晚回来,加上这东西他们从来没吃过,不是偷的还能是啥?
“老头,你可不能做坏事,否则,我跟孩子怎么办?”
说到这里,又开始嘤嘤嘤。
梁爷叹了口气。
“胡说……我哪里是做坏事,反正你别管,说什么也不能让你们饿着,对了,再开一盒,你也吃……”梁妇:“老头,你也吃。”
梁爷:“我都吃了好几罐,对了,明天早上我有点事出去一趟,你把东西都藏好。”
梁妇:“嗯!”
第二天一大早,梁爷拉着木头车前往郝人的住所,趁着没人,两人把东西装好,用布盖上,往河边跑。
梁爷头一次这么大胆地站在河边,忍不住感叹。
“村长,十几年了,还是头一次这么站在河边。”
郝人躺在车上呼呼大睡。
中午。
哒哒哒!
马达声传来,躺着睡觉的两人一个激灵爬了起来。
郝人朝对面挥了挥手。
这次又换了人。
郝人举着手里的高档火因、酒:“要不要?
要不要?”
烟倒是好说,这东西布帮士兵也有,只不过,不是高档烟,酒更别提了,一般人根本就喝不上,间歇性供应。
郝人:“看清楚,这可是高档的!”
领头的军官贪婪地看了看他旁边的火因、酒:“你想要什么?
钱还是物资?”
郝人:“你有钱给钱,有物资给物资。”
那人并没有如同其他人那样不敢上岸,而是首接跳到了地上,伸出手。
“你好,我叫霍夫曼。”
郝人有些惊讶地与他握了握手:“你好,我是郝人。”
霍夫曼指了指酒说:“我知道这些酒都很高档,不过,我也是刚来没多久,没多少钱,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先把东西带走,明天再来找你,还是这个地方。”
最起码,霍夫曼的胆量让郝人有些佩服。
“行,不过,你能给我带来什么东西?”
霍夫曼:“说说你的要求。”
郝人扭头看向梁爷:“咱们缺什么?”
梁爷望着对面的沃野千里,讪笑着说:“要是有一个大型收割机就好啦!”
郝人对霍夫曼说:“我们要拖拉机、卡车、收割机,还要汽油、柴油。”
霍夫曼有些疑惑:“就这些?”
对于北扒拉特来说,这些东西简首遥不可及,郝人还以为自己的要求多了。
“可以商量……”霍夫曼:“不!
不用商量,明天准时给你送来!”
将东西搬到船上以后,布帮巡逻船离开了。
船上,几人哈哈大笑。
“那个笨蛋,用这么贵的酒换农业机器!”
“谁不知道咱们那里农业机器遍地都是!”
“赚了!
赚大啦!”
军营。
霍夫曼带着两瓶酒找到连长。
咕咚!
“连长,看看这是啥?”
连长看了看他手里的酒,打开闻了闻,立即陶醉其中。
“香!
香!
这种味道,最起码……反正我没喝过,估计最起码十卢布以上,霍夫曼,说吧,是不是觉地巡逻很辛苦想要升官?
小意思,现在就给你办理调岗手续……不不不……”霍夫曼生怕这个岗位丢了,急忙解释:“连长,从今天起,只让我门那个班去巡逻。”
虽然不知道霍夫曼为啥这么喜欢江面巡逻,不过,这并不破坏规矩,风险也没有,连长欣然同意。
“行!”
海澜城。
一辆卡车停在市场旁边。
穿着便装的霍夫曼提着一条烟到市场管理旁边。
“交个朋友……”市场管理大义凛然地对他说:“别来这套,现在,这条烟被没收了!
下不为例!”
说罢,大步离开了。
霍夫曼等人提着几个大葱放在摊子上,将烟酒放在水泥板下面,但手里却拿着一瓶,打开盖子,这样的情况下,别人就知道他们是私酒。
一人谨慎地走到他们摊子上。
“大葱多少钱一瓶。”
霍夫曼:“二十块钱一瓶,在别的地方你有钱都买不到,商店都没有这么好的酒,你自己闻闻。”
“好香,来十瓶……不,五十瓶……”霍夫曼将火因递到他手里:“这种要不要,需要的话一并送上。”
“全包了……”回去的路上,霍夫曼给他们每个人分了十卢布。
“跟着我干,绝对不亏!”
几人喜笑颜开,这可是十分之一的工资!
“若是能每天都赚这么多就好啦!”
“是呀,真刺激!”
另一边,梁爷回到家里,发现罐头少了一半,他有些生气。
“媳妇,这咋回事?”
梁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老头子,你听我解释,那个李寡妇刚生下孩子没多久,又没奶水,我就……”梁爷叹了口气。
“行了行了,我出去一趟,你看好,可不能再丢了。”
村口,梁爷朝金雄烈和崔战海努了努嘴,两人抢着饮驴、装车。
路上,金雄烈对梁爷说:“梁爷,今天换个罐头吧,我记得那个……猪肉罐头也挺好,那个油更多!
听人说,那个罐头打开盖子,上层全是油,跟水一样!”
梁爷听地哈喇子差点流了一地。
“你别说了,你再说我就饿了……”城里,梁爷又来到了那家店。
大婶小声对他说:“这次可不能这么便宜,你也知道,咱们这个地方小,少了这么多物资,很明显……”对于这种敲竹杠,梁爷一清二楚,他们手里有外汇,什么不能买?
工厂里能给他们送更多!
“那我们去别的地方再看看……”大婶慌了。
“别别别……开玩笑呢,你看不经逗,要点啥?”
路上,金雄烈刮了刮罐头里的油水。
“嗯!
这个油确实不少,味道也好!”
第二天一大早。
这次郝人没有急着去,倒是梁爷那边遭了殃。
一大群人围住他的家门。
“梁爷,我们饿!”
“是啊,孩子一两天没吃饭啦!”
“要不现在就把粮食收割了吧?”
梁爷先是把东西藏好,随后从床底下将ak掏了出来,大步走到院子里。
“跟你们说,啥时候收,要听官府的命令,官府让收才能收,至于你们挨饿,有我啥事?
那是你们活该!
没本事!
你们这群家伙就是欺软怕硬,不敢找村长,找我要粮食?
什么意思?
看本队长好欺负?
告诉你们,不答应!”
然而,村民也不说什么,往地上一坐。
梁爷傻眼了,这咋办?
总不能无理由突突吧?
“这样……我去和村长商量一下,你们先回去行不行?”
村民又开始唉声叹气。
“饿呀!”
梁爷咬了咬牙。
“半个小时回复你们!”
众人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梁爷急匆匆地跑到郝人那里,郝人正修台灯。
“咋了,这么慌张?”
梁爷坐在草墩上擦了擦汗。
“村长,村民去堵我家门啦!”
郝人一听,放下了锥子。
“咋回事?”
梁爷叹了口气。
“还不是饿?
一到秋收前,就青黄不接,这是十几年二十几年的传统,今年他们又饿了,估计是咱们吃独食被他们知道了,所以有了点小心思,以前他们宁可挨饿也不敢这么做。”
郝人眉头紧皱。
“咱们自己村里的人还能应付,就怕其他村里的人也知道了这事。”
梁爷:“可不是!
所以现在万分危急,村长,咱们必须先团结自己的村民。”
郝人:“没错,这样,你把这些罐头分给每户两罐,先稳住他们,告诉他们,咱们正在商议。”
梁爷有些舍不得。
“两罐……这也太浪费啦!”
村口,几十人排队,看着摞成一堆的罐头流着哈喇子。
金雄烈和崔战海双手叉腰。
“都站好了,乱跑乱动的不给!”
这是村民们站地最标准的一次。
梁爷在发罐头之前,习惯性地开会。
“这些可都是村长好不容易托关系搞来的,要感恩,还有……嗯……千万不要让外村知道,否则,人家抢咱们的东西,咱们就得饿死!”
村民义愤填膺。
“他们敢来就和他们拼了!”
“对!”
每个分到罐头的村民,先是跑到郝人房子面前鞠个躬,随后兴冲冲地带上旁边的老婆孩子往家跑。
到了家里,不但将罐头吃地干干净净,还用水冲了冲,不浪费一丁点油腥,当然了,没人舍得一下吃两个罐头。
另一边。
军营。
霍夫曼来到了库房,将一瓶酒送给了库房主管。
“搞点油。”
主管将一串钥匙交给他:“十分钟,超时加倍。”
麦田里,到处都是散落的农业机械,霍夫曼用老吊车将一台收割机、一台拖拉机装上了重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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